楚瑾瑜的心跳的又快了,那普通普通的声音,好似要从他心腔中跳出来。
他嗓子有些干,一种怪异的感觉席卷全身,他觉得自己有点后悔,至于后悔什么,他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后悔,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可恶!”
侍卫长狠狠咬牙,他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这么厉害,本想教训一下她,如今要是她驯服了烈马,北疆的脸可就丢大了。
刚带着马进京,就被一个小姑娘收拾了,被北疆人知道了,还不得活剐了他。
侍卫长眼中又阴沉了一分,这一次他发了狠,又变换了一个哨调,那匹马又开始暴躁了。
一品斋楼上,苏念站在窗户边,看着侍卫长,眯了眯眼睛。
听闻北疆人擅长驯马,却没想到是以音律来驯,而不是像大隋的驯马师一样。
那个侍卫长,以哨音为信号,他每吹一次,马就会越来越狂躁,如此循环,不是马背上的人死,就是马死,而无论哪一样,赵思涵都脱不了干系。
小小一个侍卫长,其心险恶,她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苏念冷笑一声,从怀中拿出又杆晶莹的玉笛,正是玉龙笛。
马背上,赵思涵心有些沉,不是她驯服不了这马,而是她发
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今日哪怕是她能驯服这马,它也活不了,这是一个阴谋,要么她摔下马,被马踩死,要么她驯服了马,这马也不会活。
想到这,赵思涵心中沉重,楚瑾瑜同样也发现了赵思涵的问题,她身下的马匹马,有问题。
赵思涵还是太冲动了,又或者,他不应该这么想,那侍卫长的态度太嚣张,赵思涵都是为了街道上被吓到的百姓。
摆了,他是闽南王府的小王爷,保护百姓自然也应该出一分力,他不是为了赵思涵,是为了百姓。
楚瑾瑜攥紧的拳头微松,手慢慢的挪动,丹田处凝聚一丝内力,想要找准时机,打向那匹马。
正当他快要出手的时候,一阵婉转的笛音从一品斋楼上传了出来。
那笛音像是能洗涤黑暗,所有人身子一震,觉得浑身十分放松,甚至是疲倦都能消退。
那匹马,狂甩的身子也慢慢停了下来,一双明亮的大眼带着丝丝懵懂,马蹄在原地塔了两下,就那么老实了下来。
笛音悠扬,宛若三月的河中缓缓流淌的江水,一传万里,阵阵的安抚人的心神。
人们都沉醉在笛音中,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忽然。
那笛音猛的一转,三长一
短,曲调高升,铿锵有力的武曲传出,人们原本平稳的心被猛的提起,内心深处被这笛音带的十分激动,他们好似看到了战场上英勇热血、保家卫国的战士,又好似亲眼看到了血染江河,万马奔腾的圣景。
原本安静的马儿,好似也被曲子渲染,发出一阵嘹亮的鸣叫,而后扬起马蹄,带着赵思涵,直直的冲着坐在另一匹马的侍卫长而去。
“碰”的一声,烈马将侍卫长连人带马撞翻在地,又再次高鸣一声,像是俯视战败者一样看着狼狈不已的侍卫长。
侍卫长还维持着吹哨子的动作,他呆呆的看着满脸冰冷的赵思涵,有些不敢置信。
不会的,不可能,他驯马的哨子怎么可能不管用,甚至不仅失去了作用,就连在赵思涵坐的那匹马还好好地的,怎么可能呢。
那阵笛音,对,就是那阵古怪的笛音,是它懆控了马,大隋竟然有这样的能人,为何所有的人才都在大隋,这不公平。
“哼,马已经驯服,快给百姓们道歉,为你的鲁莽以及傲慢道歉,不然我就亲自动手。”赵思涵将鞭子甩到侍卫长身旁,抬头看了了一眼一品斋的包房。
那笛音是从包房中传出来的,是念姐姐吹得笛子
么,她好厉害啊。
赵思涵在心中狠狠地竖了竖大拇指,翻身下马,盯着地上的侍卫长。
“墨零墨云,给本妃教教那人规矩,在大隋,就要守大隋的规矩,如此嚣张,也不怕丢了北疆的脸。”
苏念的声音传来,两道身影又落了下来,墨零黑着脸,将那侍卫长提了起来:“放肆!大隋境内,居然纵马行凶,长春街街道归王爷管辖,你如此坏了规矩,怕是拓跋太子不知道手下的人是这么一副德行。”
“不,不,你不能抓我。”侍卫长瞪着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墨零提走了。
“好,离王殿下威武,离王妃赵小姐好勇敢。”
那侍卫长被提走,百姓们连连称赞,街道上充斥着百姓的叫喊声,他们面色红润,带着喜气,窗户边的苏念,好似忽然有些懂得楚熠寒为何会如此煞费苦心、隐忍至极的护着百姓。
“客气客气,散了吧,大家忙自己的去吧。”
赵思涵豪爽的招了招手,落落大方,让百姓对着她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人群渐渐散了,又恢复了先前的平静,不远处一人匆匆而来,对着赵思涵弓了弓腰,而后收拾了那些货物车架,带着北疆的车队朝着行宫的方向而去。
赵思涵将鞭子别在腰上,刚将鞭子放好,她的袖子却扯了一下,她扭头,只见先前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