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没识眼光了吧?这能进翰林里头打杂的,那也是有关系的,老子娘是附近大府邸大官人家的家奴,么就是祖祖辈辈一传下的活计,关系啊都复杂着去。”
伙计不懂,就算老子娘给大老爷家当奴才,进了翰林当杂役难不成就好了?都是端茶送水下苦力的活——
“不拘翰林,还有其衙门,谁都瞧不起这边边角角的奴才,就因为没放心里头瞧不起了,没准才有个大用处。”掌柜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多了,避了大人物,结果栽在不起眼的小钉子头。
为啥啊,谁都道当官的人命,不得巴结奉承小心翼翼的捧着,夹着尾巴做人了,那自是能避则避。而对着低贱,比自己份还低的奴才是看一眼都觉得脏了眼,这底下的人干啥勾当不是很容易蒙混过去?
京里这嘎啦拐角说着不起眼的话,宫里差不多事情也在演。
之前顾兆说了肥料子后,康景帝叫范闵进宫询问,又把之前送的折子给找了出,那范闵别的没说,只胡『乱』吹了一通马屁,只说因为圣隆恩,天降福兆,百姓们庄稼收成高了,因为有一则肥田子……
具体怎么高,高了多少,没说。
那康景帝细查了,自很快有折子递,一看‘肥田的子’制作过程,康景帝是深深皱着眉看完的,最后派任务,这肥田子做好了天下苍生有功的,自是慎重。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能一个地方特例了,就冒全部搞。
几个子表忠心,纷纷请辞愿意去干。康景帝扫了一圈,最后说:“这差事老二办了。”
跟天下老百姓饭碗有关,老二年岁长,办事稳重的。
“老五跟着你二哥一起吧。”
这便定了。
二皇子封郡王有十多年了,若是这件差事办好了,那就是大功劳,没准直接成了亲王。朝堂下乃至后宫都盯着呢。
贤妃还叫了子回,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你就当个弟弟好好跑跑腿就成,千万别出挑了。
五皇子当即恭敬应是,“母妃放心,孩道,民间老话出头的橼子先烂,孩还是懂的。”
是自五六月到如今,康郡王扎在工部就没挪过几次,像是住那了一般,五皇子倒是还好,府里衙门两头跑,松弛有度的,也没特别勤快心,如此一,自显得康郡王特别勤勉,朝中下一片的夸赞。
是熬过了旱田,又作了水田肥料。
康郡王定时到宫里跟着父皇说进度,康景帝瞧子晒黑了不少,衣袍都宽宽大大的,心中欣安慰,叮嘱子注意子,万不劳累坏了,以后日子还久着。康郡王自是说子不孝还劳着父亲记挂。
这个父亲称呼一出,康景帝当时眼眶都泛红了,等二子出宫了,之后有什么新鲜吃食时不时先赏康郡王府一份。
如此一,前朝后宫暗地里波动翻涌。
康郡王在众位皇子中,成了红人能人,二皇子党派占了风。惜啊,好景就跟着京中的秋老虎一般,前几日还是日头炎炎,宛如回到了盛夏光景,不过一场秋雨,骤急雨,打的七零八落一地萧瑟。
这还是前两天的事,南面送了橘子,瞧着个个光滑饱满,扒皮,里头果肉汁水多还甜,康景帝自己吃了觉得不错,便说送一筐到工部给老二。
汪泽田得了旨意亲自去办的——叫自己徒弟跑腿,挑拣一些漂亮的亲自送去,别偷懒。
“那是自,这等差事多亏了师傅还想着我。”徒弟接了活,亲自去内务府跑了趟,挑着一筐黄澄澄的橘子出宫去工部。
约是下午用饭时,康景帝想起这茬,问汪泽田橘子送过去没?老二吃着如何?
汪泽田是有意让徒弟『露』个脸,便说是送了,这会定是回了。叫了徒弟进回话。
这段时间圣爱听父慈子孝的戏码,那伺候人的自顺着风的拍马屁,捡着漂亮话说,从搬着橘子到了工部着康郡王始说,重点说康郡王听了圣关心表现的如何激恩,又是当即剥了一颗——
听到这,康景帝还乐呵,跟汪泽田说:“老二这『性』子还没变,遇到爱吃的了,就先紧着。”
“康郡王这是念着圣的慈父心呢。”汪泽田猫着腰笑着拍了句。八岁就跟在圣边伺候,做了贴太监,这么多年过去了,敢说句,比后宫那些娘娘还能看清圣心思想的,什么时候能玩笑当个乐子逗圣,什么时候夹着尾巴做只哈巴狗,汪泽田心里明镜。
此时便是,圣乐呵,也能跟着逗个趣,略放肆一两句,圣不但不会怪罪,甚至还高兴。
果,康景帝大笑了两声。
那回话的汪泽田徒弟状,肚子里的胆子大了,叽里咕噜什么吉祥话都往出掏,越说康景帝脸的笑容慢慢淡了,汪泽田再听到那蠢笨玩意说的什么‘康郡王忧国忧民’便恨不得一脚踹去。
什么忧国忧民,那话能这般说嘛。
汪泽田皱着眉觉得这小子嘴里让粪抹了?平日里也不会这般无状放肆,怎么今个——
“成了。”康景帝脸没笑了,擦了的帕子扔桌,“这太监殿前失仪,汪泽田你教的?”
汪泽田跪在地请圣降罪。
“拖出去打。”康景帝声音冷淡说。
汪泽田心中便不好了,这小子命今个折进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