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辛苦，一天一夜没合眼，腰都能断了，不过收完了卖了银钱，阿『奶』和娘见累着了，还炖了肉吃，吃了三天的鸡蛋。”柳树说来就高兴，觉划算值了。

他在家时也干地活，可没一个乎的鸡蛋吃。

“……”

半晌男人不说话，柳树无聊睡不着，就说：“你睡了吗？”

“没有。”

“那你干嘛？”静悄悄的也没个动静。

严谨信：“心中默了遍问。”

柳树撇嘴，咋回来和他躺一块还要背，气鼓鼓翻身背着男人。严谨信侧头看小树背影，刚还睡不着，在又能睡了，他还是默静一静心。

两人隔了一道，被窝缝隙大，钻冷风。

柳树气闷了没几分钟，嫌冷又扭回来了，拿脚挠男人的腿，说：“不许默了，你一走这么久在府县有的是看，回来都躺身边了，生娃娃。”

严谨信一顿，“……刚问了你不愿意的。”

“啥就不愿意了？”柳树一头的雾水，男人啥时候要和他睡觉了，就没说。

还没闹白，反正严谨信是脱了衣，『摸』黑欺身而上。

第二日一早，严谨信便来端正收拾好。柳树被折腾了一晚，腰又快断了，嘴嘟嘟囔囔说：“后头都说不要了，你咋还要，都不让人睡。”

严谨信正经的一张脸窘迫的不成，青天白日的怎么能把夜的话说出来，成何统，还没讲规矩，目光对上炕上的小树。

小树衣还没穿。

严谨信移开目光，偏头说：“先出去干活了。”

有啥活干？柳树就不懂，男人咋老爱干活，屋前后冬日有个啥活干，他钻进被窝，睡会，阿『奶』和娘说了，过年没啥活干，让他歇歇。嘿嘿。

灶屋，严阿『奶』炖蛋呢，小树补补。

后来是拖了几日，严谨信才拿出了那块府县买的红布，严阿『奶』和严母一看，那红彤彤的她们上了年纪的根本穿不了，一瞧就是小树买的，便纷纷笑说：“小树穿这个好，好久都没缝新衣了，正好小树缝件袄子。”

“可不是，小树嫁过来那天也没个红衣穿，如今补上了。”

柳树嫁人时，柳家穷，严家更穷，连一块新红布都扯不出来，还是借了前头嫁出去的大姐嫁衣，也没敢改——大姐爱惜，不让柳树改。没法子，柳树是穿着袄裙头顶着盖头，坐在严谨信拉的车上嫁进了严家。

后来婚事办完了，那身嫁衣柳树洗干净还了大姐的。

没成想几年后柳树有自己的红衣裳，当然是高兴，看着红布都能哭出来，当天夜为了报这红布的心，又缠着男人‘歇了’三回。

他已经想过来了，男人说不干活歇那就是想要。

差点没听出来。

严家夫夫整日围着炕头打转，严谨信的君子清心是没咋在默了，做完了便同小树说一些府县的事，小树也爱听。

“……黎夫郎可真有本事，还能做买卖赚钱。”

柳树对男人说的院什么时候上课，哪位夫子讲课好，读了什么了什么诗都没啥兴趣，就光爱听边角料。严谨信就单说了顾兆、郑辉，大致一句话介绍过，可被柳树逮住了想听的。

同样都是哥儿，人家咋这么有本事呢。

“你很好，家地都干的厉害。”严谨信说。

柳树觉这有啥厉害，“村谁家屋人不这么干，你说的黎夫郎做生意买卖，他家卖的卤煮好不好吃，你吃过没？生意这么好，卖的快，一定很好吃。”

“府县是啥样的，是不是很大人很多？”

另一边西坪村。

黎家在村待到了初五，亲戚走完了，还去了一趟十村，朱秀才最后还是回家了，顾兆和黎周周拿了东西去朱家拜年，朱秀才没出面，是朱秀才娘出面接待的，说了没一刻话，顾兆便带着周周离开了。

朱秀才是避着他们，肯定是上次说话说重了。

一道回来，一个方向，他家牛车也能捎一路，可朱秀才宁愿花钱雇骡子也不愿意同他说话。顾兆叹了气。

黎周周担忧，顾兆就说：“没事，等过一段时间回到校，同朱兄好好说，若是能说开了那就好，说不开了也没法子。”

可能顾兆骨子冷吧，他和朱本来不算深交的朋友，一直记着也是因为当初朱秀才帮了他一把，念着情分，加上都是农家子不容易，才多嘴，可旁人听不进去钻了牛角尖，有一有二，就没三了。

说不通拉倒。

就如同顾兆当初和郑辉、严谨信相处一样，若是郑辉还是冥顽不灵一直看小说，追求爱情自由，那顾兆肯定处的客套，就是个普通同班同。严谨信要是执拗老顽固听不进去好赖话，骨子极度自尊自傲，那也没有相处必要。

反正对于顾兆来说，相处不来，志不同道不合，那就散。

这个世上唯独黎周周是不一样的。非但不能散，还绑紧了，走一辈子的。

顾兆牵着周周的手回去。

到了初六中午，黎家收拾好了行李，套了骡车，回府县。雪下了一夜，早上清了屋顶的积雪，中午看雪停了赶紧走，不然耽搁下去，怕大雪封了不好走了。

说好了初八还要做营生买卖呢。

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