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太少了,等十月收了稻米,一下子高兴了解了愁。
“麦子的钱留家,稻米钱拿走。”严谨信没多想就下了决定,钱多了留家父母老受怕,还不如他带走,家能安心一些。
严母还觉家钱留的多,一年到头哪能花了三两银子,“有吃有喝的,地菜也是自家种,除了盐醋油买一些肉,一年到头要不了一两银子,儿啊你都带去吧。”
“就这么定了,娘。”严谨信说的肯定。
严母便不多说。
守了一夜,第二天是初一新年新开始。村家家户户不能动刀子、剪刀,下了包好的饺子,一家人吃了后,便上了炕睡觉补眠。
柳树困的打哈欠,吃饺子的时候闭着眼睛能塞鼻子,这会吃完了脱了袄子裤子就上炕,被子一拉盖了脑袋,严谨信站在旁边看着直皱眉。
“被子捂了鼻,出不上来气。”
床上柳树困听见了但不想吱声的,故意发出一串呼噜声表示自己睡着了。严谨信两条眉『毛』拧了来,是忍了又忍,没忍住上手扒了被子,掖在柳树脖子下。
柳树紧紧闭着眼,睡着了睡着了。
严谨信默默叹了气,脱了衣裳上了床。
清平院是过了十五,十六开,出去回去路上时间,他能留到十号走。还有时间不着急,慢慢扳了小树睡觉被子盖头的『毛』病。
柳树是装睡,可一睡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真睡着了呼噜声也没了,只是浅浅的呼吸声,然后手脚并用的往严谨信身上钻,谁让严谨信火气大,身上温度高。
严谨信躺的四平八稳的规矩,被身上人蹭着,心只好默默背了一通,才能清静下来。
等柳树睡醒了,已经到了后半晌,炕上男人不见了。
“阿『奶』,谨信呢?”柳树穿了袄子出来问。
严阿『奶』说:“晌午刚过就和你爹去了村长家,有一会了,估『摸』等会就回来,饿不饿?你下一碗饺子吃。”
柳树不想吃饺子,他想吃糕点,可没好意思开。
点心贵着呢。
“不饿,等谨信回来一会一块吃。”柳树心打着小算盘。
严谨信刚到屋,柳树就站来,着阿『奶』说话的调调,说:“谨信啊你回来了。”
“……什么事?”
“你饿不饿?吃饺子还有些功夫,要不要吃点心先垫一垫?”柳树问。
严谨信不爱吃点心,甜腻腻的,“不——”
“不要一块要两块啊!知道了,去你拿。”柳树打断了话,没敢看男人赶紧钻屋去掏点心匣子,他挑了一大一小,小的一会男人,大的他吃!
严谨信就在堂屋外听到小树和阿『奶』说话声:“阿『奶』,谨信要吃点心,先他拿两块垫垫肚子,等会吃饺子。”
“好嘞,别饿着,多吃些。”严阿『奶』说完又嘀咕:“孙子从小就不爱吃甜的,怎么今个到稀罕想吃点心了。”
可又想以前小时候都是饴糖甜水蛋,哪像府县买回来的糕点精细,没准谨信爱吃这个,就是贵了些。严阿『奶』想来还是心疼那一匣子点心,“要是没碎,一半小树娘家拿回去,一半彩云娘家拿回去。”
彩云是严谨信娘的名字。
可碎了的点心又动了几块,如今送不了人,只能自家吃了。
柳树高兴吃点心时,还说:“要是没碎拿回娘家,哥哥弟弟侄子外甥谁都能甜一嘴,反正轮不到吃。”
严谨信在旁默默听完,看着手那碎的不成样子的点心。
只有碎了才能轮到小树吃,家人吃。
吃完了点心,吃了饭,今年收成好,男人回来,这饺子馅肉包的也多,柳树爱吃,吃了一大碗,肚皮撑圆滚滚的,热水洗完躺在炕上抱着肚子。
“吃的有点多了,听说吃山楂好消化。”柳树跟男人说。
严谨信正脱衣裳打算上炕,听了话手停了,“糕会掉渣到床上。”
“不会吃的小心,用手接着一点都不掉。”柳树赶紧跟男人保证。
严谨信义正言辞说:“君子端坐——”
“又不是君子!”柳树才不当君子,君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饭不说话,还不能在炕上吃点心,冷嚯嚯的让他下去,他才不当君子,直气壮的掀开被子坐来说:“你是男人,就是你屋人。”
严谨信说不通,目光看了眼小树『露』在外头的脖颈,顿了下,移开目光说:“去拿。”
柳树高兴了,坐回去塞被窝,低头一看啥时候衣都开了一大半,他就说咋冷嚯嚯的钻风,赶紧躺了回去。
严谨信挑了一块小的山楂糕,天『色』晚,小树吃了一大碗饺子吃多了怕涨肚,拿了回去。柳树一看那么小半块,嘟了下嘴不过还是高高兴兴的吃掉了,他用手接着,吃的仔细,一点都没浪费,还把掌心指头沾着的『舔』干净了。
“……睡吧。”严谨信移开了目光,正经上了炕。
柳树吃完了高兴,乖巧躺被窝,太冷的,就听隔壁男人说:“冬日地没什么活能多歇一些。”
“对啊,地都冻硬邦邦的能干啥,就该多歇歇。”柳树上午睡多这会不困。
严谨信又说:“家收成时辛苦你了。”
“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