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回看他,久经沙场见过血腥的气势并非常人能比,况她本就生的高挑,无需抬眼便能直对上他的眼睛。 两人对峙许入,宋瑾竟隐隐被压住,只得收回目光,退后一步。 “你赢了,”他有些烦躁的开口,深吸一口气,又抬眼看向她,“想要什么?” 孟归宁早在他收回目光时便将气势压了回去,如今看着他,却并不开口。 宋瑾早料到她不好对付,却没料到她身上会有如此重的血腥气,他也是从奴隶场拼杀出来的,那般地方,谁手上没点血,他往日也见过几位将军,都是久经沙场, 却没哪位有她身上这般重的杀意。 那模样,不似个将军,倒似个久不见光的杀手。 “也许你该知晓知晓,求人,该是个什么态度。”孟归宁开口,神色淡淡。 “可我并非求着你。”宋瑾看着她,语气不甚认同。 “可我没了你照样能报倒宋家,你除了我却寻不出更好的人选了,不是吗?”脸上的寒意退去,孟归宁看着他,笑意浅浅,却无端让人觉出几分毛骨悚然来。 “有足够筹码的人,才有资格知晓我的底线。” “胤南濩氏濩砚臻,此人,你可识得?”宋瑾的手指拢了拢,又松开,半晌才开口。 “濩季玄?”孟宁神色略有波动,半刻后又陷入沉寂。 当今天下三分于大周,故无人称其为前朝,只称大周,而再往前,便是陈朝。 濩氏在前朝时便是鼎盛至极,当时濩氏本家于兰陵,出了不知几任宰相,天下学子过半皆与那濩氏有关系。 一个世家,一呼百应,在民间的声望竟隐隐压过皇室,这于帝王而言,是大忌。 可濩氏于前朝屹立百年,树大根深,动一个濩氏,天下怕都要不得安宁,也正因如此,濩氏才又得以传了那许多代,也正因这份忌惮,自陈襄帝后,濩氏子便不再入朝为官掌权。 皇室暗中削弱濩氏,可几百年也没个结果,若一直下去倒也相安,濩氏名头再大也不过在天下士子心中,无兵无权,便是借个胆子怕也不敢造反。 偏这陈朝皇室出了个混不吝的陈灵帝,出巡时竟瞧中了濩氏家主三子之妻祝氏及其女,当时年方十五,与江州宁氏订下婚约的二娘子濩止岑,将二人强抢入宫。 彼时祝氏已然身怀有孕,濩晏书着急忙慌地从凭宁赶到渭京,入官觐见时却被陈灵帝命人胡乱打了一通,在紫宸殿外跪了三日,才得了个准话,祝氏能带走,濩止岑得留下。 濩晏书自然不愿将那濩二娘子留下,遣人将祝氏带回兰陵,自己又在殿外跪了三日,陈灵帝刘底没松口,只同意让他们见一面,外人只知那濩晏书入后宫半个时辰,便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回了兰陵。 这厢濩晏书刚步入兰陵地界,宫中便传来濩止岑不慎落水,香消玉陨的消息。谁不知晓那究竟是意外落水还是投湖自尽?可既然那濩二娘子将此事做成意外,便是不愿皇室与濩氏因此事起了冲突,到最后两败俱伤。 可没想那陆灵帝却如疯了一般,直道是濩晏书逼死了濩止岑,调兵被朝中大臣拦下后,竟派亲卫前往兰陵要将那濩氏灭族。 一时天下大乱,众多士子跪于宫外血书上谏,日复一日;上谏的人愈来愈多,陈灵帝却仍一意孤行,陈朝积痼已深,天下民心动荡,一时反叛之声不绝于耳,这场大乱持续了三年,直到陈灵帝于皇宫被人杀死,大周新立,才渐渐落下帷幕。 而那濩氏。经此一乱,人丁凋敝,便举族迁于胤南.也便成了如今的胤南濩氏。 那濩砚臻,便是濩氏子,再往上追几代,也该算是家主一脉,是祝氏当时腹中之子的后代,如今,已然十有七岁。 其人文采斐然,待人接物温和有礼,又生得好,当世取其居所“云歇阁”之名称其云歇公子,在胤南声名极盛,便是在整个输阳的士子心中,怕都有几分名声。 当今输阳,能与之比肩的,怕只有那位兰台公子了。 孟归宁眸色沉沉,看向宋瑾的目光中有几分深意,“我与那濩砚臻一无深交二无仇怨,你与我提起他,总不只是为了向我举荐人才吧?” “若我说是呢?”宋瑾反问。 “你觉得我需要?”孟归宁嗤笑一声,看着宋瑾挑了挑眉,神色渐渐冷了下来,“看来我们是谈崩了.....” 语看未落,孟归宁便不待宋瑾开口,经直往来处走去。 ”陛下有意让他入朝。”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轻,孟归宁虽悉数入耳,却脚步未停,径直离去。 孟归宁回到亭中时,沈鹤朝端坐于亭中。手中瑞着茶杯,目光瞧着远方的群山,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