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平日忙,更是没空陪她,每次宫宴,她都很自觉的自己站在角落里,不想搭理别人,也不想让别人搭理她。 他有时候会觉得少夫人很可怜,也很孤独,她不会直接说出来,但她一定很渴望被爱。所以在他笔下,谢韫是是个主动到热情的人。 谢韫道: “……所以你觉得我就能说出来?” 男人的手指还落在书卷上,从方才到现在,事态毫无进展。 就在他想要翻过一页时,在他面前一直抬的净敛低声回答道: “说不出来。”谢韫没有再继续翻页。他忽然收回了手,眉头稍蹙,看着净敛。 "确实有这种可能。" 净敛愣了愣。 啊,什么可能? ★ 而与此同时,桑窈在穿戴整齐后坐在了镜前,侍女正为她绾发,怀梦则在她身后为她收拾待会去虞枝那要用的东西。 虞枝自从知道桑窈有一手好绣功后,就想让她教教她,桑窈应下来后,常常会在这个时辰去找虞枝。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问道: "二嫂的身孕已经几个月啦?"怀梦道: “回少夫人,已经有五月足了。” 桑窈哦了一声,心想怪不得这段时日看二嫂身子重了些。 她叹了口气,道: “我瞧二嫂孕时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好辛苦。”怀梦笑道: “的确辛苦,但十月怀胎一过,小孩也很是惹人喜欢。” 桑窈想起了她六岁多的小侄子,雪白柔软,时常睁着双大眼睛奶声奶气的叫她"小姑姑。"她笑了起来,道: “的确可爱。” 怀梦适时打趣道: “少夫人,您可以和公子生一个呀?”"小小姐或是小少爷一定很可爱。" 桑窈之前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她闻言一惊,下意识有几分害怕。爹爹也说过,她还小呢,不能那么快生小孩。她道: “……这还是日后再说吧。” 怀梦将东西收拾完,道: "少夫人您随自己心意就好了,公子那么喜欢您,也不会勉强您的。" 桑窈知道谢韫不会勉强她,可这句话好像还是扫了她心口一下,她不由坐直了身体,有些羞赧,低低道: "……他才没有。" 怀梦掩唇笑了笑,道:"公子可最喜欢您了,奴婢从没瞧公子那么在意谁过。" 谢韫生性就不是亲人的性子,连夫人和谢阁老都拿他没办法。 结果少夫人才进门半个月,谢韫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桑窈: “那你怎么瞧出的?” 这倒是有几分问到怀梦了。其实他们俩站一起时,很容易便能瞧出了。 比如公子早上起的早,他为了让桑窈好好休息,直接去偏房洗漱。 还有上一次府里一个新来的婢女惹了夫人不开心,从那以后,这府中的所有人便都被清查了一遍,一些心思不正的都被赶了出去。 若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公子竟然还把西行苑内,除了净敛其余长相还算过的去的小厮都送走了。 再往前推,还有那繁复的婚礼流程。 这婚礼上几乎每一个东西都由谢韫亲自把关,但凡出现过的器具,皆名贵无比,所以婚前的一两月,原本就不闲的谢韫每日都是忙的脚底生风。 还有新婚夜,原本是要于床榻正中间置一块洁白的帕子的,但公子似乎觉得这样多少有几分不尊重,硬是叫人省去了这一规矩。 总之难以—一数请,可真要说,这些日常琐事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公子和少夫人之间并没有那样波澜壮阔的爱恨,但他们站一起时,会让人觉得莫名和谐。 怀梦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便道: “反正奴婢觉得公子无时无刻都在爱您。”桑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的唇角闻言不受控制的翘起,又迅速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低低道: “是吗。” 她知道谢韫对她很好,那些所有他自以为隐蔽的善意,她都有所察觉。她又想起了姐姐的话。 “每个人都可以说爱你,可真正爱你的人从来都不是靠嘴上说说的。” 姐姐说的对,她也知道现在拧巴的自己很幼稚,想知道就直接问好了,不必那么麻烦的去试探。可她不敢。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不是一个被偏爱的孩子,只有忙碌的父亲,和早早进宫的姐姐会偶尔哄哄她。但除此之外,她一直都在被否定。 说她长的不好,太妖艳。说她脑袋蠢笨,是小呆子。说她一事无成,就算是能做正室,也难堪主母之任。 她没法在这样的环境里去一直坚信自己值得被爱。 没人懂她。若是与旁人说道,旁人只会觉得她麻烦,拧巴,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