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案上孤零零的放置着他的小册子,那轻薄泛黄的书卷在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弱小脆弱。净敛悬着一颗心,闻言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起初,他还以为他这好主子是在像往常一样讥讽他,但很快他就发现谢韫看起来有点认真。不会吧,他不会是认真的吧? 净敛愣了一会没说话,谢韫的耐心却已经耗尽,他面色不悦道: “聋了吗?” 净敛默默站直身体,脑中闪过数种回答,最终从中挑了个他觉得谢韫最爱听,自己也觉得最合适的。 他低声道: "…因为属下觉得您跟少夫人很配。"他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根本没人懂他,当那些花坊还在流行把他主子跟这个凑对,跟那个凑对的时候,他就已经沉迷于谢韫和桑窈这一对。 那群人都是什么破眼光? 这种配他很难具体言之,但每当他们俩共处在一个环境时,那种奇怪又兴奋的感觉就会包裹他。他觉得桑窈从长相到性格都跟他的主子配的不能再配。 虽然他们很少在一起,也很少对视,但是每次一对视,他就觉得他们俩都含情脉脉。 谢韫闻言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道: “这很显然。” 这世上只有他跟桑窈最配,这一点还算净敛他有眼光。 他问出关键问题:”但为什么你会觉得很配。" 这又把净敛问住了,他该怎么跟谢韫形容。 在男人压迫性的目光中,他措辞了半天,然后道: “因为属下觉得……” 他蜷住脚趾,继续道:“属下觉得您相貌俊美,而桑姑娘很可爱,也很美,纵然大家都不在明面承认,但桑姑娘明艳动人,天香国色,与您很配。" 事实上,他是觉得谢韫这样所谓的高岭之花,就应该来一个妩媚动人的小美人扯下他清冷的伪装。 但这话他不敢说。 这些话显然不能让谢韫满意,他又琢磨着道: “桑姑娘性情温和柔软,心地善良,与...与您很配。" 谢韫仍不说话,他只好继续道: “少夫人同别人不同,她并不醉心富贵荣华,不争不抢………” 夸了桑窈一堆后,眼看着谢韫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只好 低声补了一句: “跟您很配。” 他说的都对。 这些话若是从他自己嘴里出来,那很正常。可从面前这个废物嘴里出来,他就看他哪哪都不顺眼。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净敛连忙道: “一年前。” 谢韫没出声。 净敛越发的局促,然后开口道: “三四年前……” 三四年前,三四年前桑窈才十四五,他那会连桑窈的名字都没记住,净敛这厮就已经观察桑窈那么久了。 他不会是早就看上了桑窈,但因为自己太差劲于是自惭形愧,所以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吧? 谢韫越发沉默,但这个账他今日还不想跟他清算。 他抿住唇,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本小册子然后在自己膝上翻开,垂眸看着。 净敛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怎么看起来了?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谢韫翻过两遍,这里面的内容他已经差不多记住了,没什么特别的。 他把敞开的册子摊在桌案上,同净敛道:“过来一起看。” 他脚趾蜷的更狠了,心想这一定是主子对他新的惩罚方式。净敛不敢拒绝,默默走上前,然后强忍着羞耻跟谢韫一起看。 气氛诡异。 谢韫看的格外认真,甚至还朱笔圈出了他的一个错字。无声中,谢韫将书册翻过一页。 这一页他写的是某日谢韫刚从宫里回来,夜色中实在是按耐不住对桑窈的思念,然后当即选择出府,潜进了桑窈的闺房,大胆的诉说他的思念。 用词大胆,慷慨激昂。 两人一起盯着这个片段,然后谢韫静静问他: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净敛摇了摇头。 谢韫: “再跟我说一句谎话,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净敛面色一苦,然后硬着头皮道:“因为属下觉得少夫人可能会比较喜欢,而且属下猜测您内心一定有一个还没来得及释放的……狂野的灵魂。" 很显然,他猜错了。 他的灵魂并不狂野, /> 他对桑窈了解的其实并不多,但因为多年关注,也知晓一些。 桑窈自幼就没有母亲,最亲的姐姐还在她小时候就入了宫,府里的一个堂姐总是借故戏弄她。一开始她有几个朋友,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独身一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