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个粗人,其他的听不懂,但就觉得‘守国谁论布衣衫’说得极为畅快。”一个粗旷的声音附和道。 继而校场中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二小姐,刀法无双,又文采飞扬,写出此等绝妙诗篇,夏将军好福气啊!” ——“不愧是夏将军的女儿!” ——“不愧是在我们夏家军中长大的娃子!” 校场一时沸反盈天,夏忠良脸色沉得可怕,但适才喊了两声后,也未再发一言。 杜雪衣和李征鸿隐在人群之中,方才二人一面听着一面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一起。 作为当事人,他们听到一半处,已是泪流满面。此情境,仿佛是二人在历经沧桑之后,携手站在彼岸,回望自己的过往。 忽然校场内起了一阵风,一个明黄色身影从众人头顶掠过,却是夏橙。 只见她脸色煞白,落地后急匆匆来到严不知身前,粗暴将其手中册子抢了去,随即又闪身跃到校场一角的篝火边,借着火光仔细翻看起来。 见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杜雪衣和李征鸿赶忙敛了内心的汹涌波涛上前。 夏橙眸中透着无尽的迷茫,捧着册子的双手剧烈颤抖着,见得二人,她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颤声道:“这诗写好之后,我只给怀无看过......” “怀无?!!”杜雪衣和李征鸿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夏橙面上新旧泪痕交错,她将册子递给二人,指着方才严不知念到的最后一句,说道:“我写的《征衣歌》到这为止,但册子里,却还加了几句。” ——“待他日,漫山花欲燃。 仙侣彼岸归来看,天下升平贺长安。” 杜雪衣将诗念完,若有所思道:“怀无爱花,这几句,莫非是他续的?” “此前,我给他看过这诗,他说过就这样戛然结尾,似乎有些匆忙。”夏橙哽咽着道。 “这是他在向我们传递消息。”李征鸿抱着手沉声道,还在研究诗句内容的二人猛然抬头。 李征鸿指着册子的封面:“你们看,这书是鹿鸣书局印的。” 杜雪衣当即会意:“所以他在失踪之后,很可能去过鹿鸣书局。” “我猜那日他同如如师傅说的要去一个地方,极可能就是鹿鸣书局。”李征鸿冷静分析道。 “对,他一直想让阿橙以自己的名义发表诗文,或许他原本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杜雪衣将书页往后翻了翻,“后面这小传,大概也是他给你的礼物,只不过......” 夏橙一时泣不成声,恍恍惚惚接过杜雪衣递回来的册子。 “发生了何事?”夏忠良已到了三人身侧,身后还跟着夏田、余秉空、青提和严不知等人。 杜雪衣将二人的推测大致讲了一遍,众人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该回京城了。”杜雪衣望着晦暗的夜空,轻叹。 “夏将军。”李征鸿朝夏忠良抱了一拳。 夏忠良背过身去,沉默了许久后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去吧。” 欢快跳跃的火光下,他伟岸的身躯在此刻好似苍老了几分。 “夏二小姐先等等!”严不知突然叫住三人,而后一个箭步冲到夏橙面前,神情热切异常,“您能跟我讲讲您的故事吗?粗略点也行。” 夏橙:“???” “我已经决定这几日开始在茶楼讲您的故事了,但那小传只有几句话......”严不知顿了顿,挠了挠头,面色有些难为情,“不太够。”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