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中,想要打探个究竟,结果还是露出了破绽。
万幸的是,此人来应征之前并未来得及去通知托木颜,所以乌延里真也不知他去了何处。只是见天色已黑尽,却迟迟不见师弟归来,他才隐约觉得出事了。
可究竟发生了何事,乌延里真也猜不出来。
乌延里真猜不出自己的师弟究竟出了何事,可武松却猜到了这名自尽者的来历。
在听吕子侯详细叙述完事情的经过之后,武松马上便想到了完颜拓海:他在太原府净因寺藏经楼与那几名僧兵交手时,就已经认出了他们是完颜拓海的弟子。
此番又听闻此人武功不俗,而且居然能在乔三水枪下走了四招,武松也基本能断定,此人多半也是完颜拓海的弟子之一。
要知道,以乔三水的武艺,若是在马下交手,就算是金军的大将也怕是少有人走得过四招。
此人的出现也提醒了武松,完颜宗哲果然有心腹潜伏在城中,而且应该不止此一人。
所以,这场戏一定要做的更加逼真才行。
待吕子侯离去之后,武松又和亥言去了柳如烟房间,与她进一步商议对策。
“哥哥,你觉得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柳如烟想了想道,“在这城中潜伏的人中,也会有人当日在太原府与你我交过手?”
“并非无此可能。”武松道,“我记得初见完颜拓海时,跟着他的弟子有十余人,若是这些皆归于了完颜宗哲帐下,出现在此也不足为奇。”
“所以,也不能排除有人认得
你我的可能。”柳如烟道。
武松点了点头。
虽然在太原府初中次与金人交手时,二人皆是黑衣蒙面,而且还故意使的是长枪,而非自己的兵器。但此后二闯藏经楼时,二人皆使了自己的兵器,还鏖战了良久,难保不被人看出了底细。
尤其是完颜拓海的弟子们,就算不认得柳如烟的长剑,也肯定认得武松的双刀!
这正是武松所担心的。
“既然如此,我等便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柳如烟,“这弃城的戏我和哥哥皆要出场,如此才能彻底骗过金人的耳目。不然,若是金子的细作发现你我二人并未出城,必定会有所怀疑。”
“烟儿所言极是。”武松道,“看来这假戏还得真做,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你二人出城之后又该如何返回呢?”此时,亥言问道,“师兄倒是不必担心,这宪州城墙不算高,你自当可以一飞而上,可娘子怕是还差点火候。”
“这的确个问题。”柳如烟道,“可也不难解决,到时候由你从城头上放根绳索下来,奴家借助绳索之力攀上城便是了。当然,还需避开金人的耳目。”
“那最好是在夜里。”武松道,“毕竟我在明,敌在暗,谁能知道这些贼人藏在何处窥探。”
“你不是已经可以察觉一里之内的习武之人吗?”亥言道,“你还怕有人窥探。”
“你所言自然不假,可这城中习武之人多了,我岂能个个分辨得出。”武松道。
“好了,说着正经之事,你二人如何又斗上嘴了。真是冤家。”柳如烟连忙道,“夜里也正好,奴家方才一直在寻思选在何时出城才好,如今看来正好可以选在丑时左右,如此既可以显得我等是仓惶出逃,又便于行事。”
“烟儿此言正合我意。”武松立马道,“如此,这出戏便是愈发像真的了。”
亥言不禁白了柳如烟一眼:“娘子,你偏心。”
⋯⋯
自己的师弟已经失踪了整整一日一夜,眼看就要第二日了,乌延里真心里觉得大大的不妙,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师弟应该是败露了行踪,被贼兵所擒了。这也意味着,自己潜伏于此之事很可能已经被贼人知晓了。
不过,乌延里真也并不担心自己的行踪会暴露,因为他知道身为神箭营武士的师弟,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吐露半分。
正想着,忽然窗外传来了一声鹰唳之声,乌延里真一听便坐了起来,这声音正是神箭营武士相互联络的暗号。
他连忙轻轻推开窗户,朝窗外也回了一声鸣叫。不一会儿,一条黑影从屋顶上一跃而去,钻进了窗内。
来人正是乌延里真安排在北城门监视的另一位师第。
“师兄,贼兵出城去了!”来人低声道。
“何时?”
“就在方才。”
“有多少人?”
“约有三千人。”
“那使双刀的大汉和那使剑的贼婆娘呢,可在队伍中?”
“在。”
“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
“如此说来,贼兵是全跑了。”
“应该是,城墙之上已经没人了,连旗号也没了。”
“哼,这群南蛮倒是逃得够快!”乌延里真阴森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