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抬起身:“你啊,就是嘴犟,一点亏不肯吃。那到底是老祖宗,你卖点乖、讨个巧能如何?偏要字句顶撞。母亲要是去晚点,不敢想象。” 对于卖乖讨巧,李拈花不置可否,只一笑:“大不了,我以后闭嘴就是了。” “还是不服气。”吴霖给她倒来水,瞥见床下的小狗,伸手将它抱起来,“此番还得感谢它。” “谢它什么?” “不但日夜寸步不离地守着,还摘回来不少草药,大夫看过了,都是药效极好的灵草,可真是个懂事的小家伙。”吴霖边说边轻抚小狗,蓦地她停住。 李拈花见她摩挲着小狗脚上的金环若有所思,问:“怎么了?那只金环我捡到它的时候就戴着,有问题?” 吴霖摇头:“倒没有。还没听你说过,哪里捡到它?” “就在第七峰的树林里,但如仙说峰上灵兽她都知晓,并未见过它。” 李拈花以为母亲会疑惑,不想吴霖却道:“不奇怪,许是她不记得了。小东西有灵气得很,你就带着它吧。对了,”她问,“叫什么?” “小狗?”李拈花再次意外,母亲居然会关心一只小狗叫什么。“还没有名字,我得给他取个名吗?” 吴霖将小狗放到女儿枕边:“既是陪伴你的朋友,还是有个名字好。” 这话入了李拈花的心,母亲走后,她认真替小狗想起名字来:“叫你什么好呢小东西?”连想几个她都不满意,盯着小狗很是苦恼。 小狗吠叫一声,随即来咬她的手。 “要我的手做什么?”尽管不明白,她仍是伸出手。 小狗再次让她讶异了,只见小东西抬起爪子,在她手心比划起来,似乎在写什么。片刻后,李拈花辨认出来,那的确是两字“伯齐”。 脑中灵光一闪,她惊讶又惊喜:“伯齐?你是说你的名字叫伯齐?”她抱起小狗,若非身上有伤,恨不得下床转两圈,“你也太神了,我到底捡到了什么宝贝?”这智商已非灵兽可及。 高兴之余,忧虑袭来,她上下左右将小狗打量一番,最后让它对视自己的眼睛:“你不会是妖吧?” 妖,这个字眼修行者都不会陌生。最后三位金汤真人便是在上一次与妖大战中陨落,当然妖族也没讨得好处,妖王在那一战中失踪。自那以后,妖族潜藏,修仙界与人间的戒心却未消失。 如今,不至谈妖色变,但妖,应为每个修行者所不齿。 李拈花也不例外,她不喜欢扰乱人间的、脏污的妖,更不想与他们有丝毫牵扯。 可小狗,无论如何也看不出哪里像妖——她忘记自己并未见过妖,最重要的是它身上没有妖气,即便能躲过自己的感觉,也无法从母亲眼皮底下逃过才对。 况且,母亲才说它有灵气得很。 “你怎么会是妖呢,对不起。”定是自己多心了,她向小狗道歉。 小狗轻轻扭动身体。 *** 伤势好些,李拈花就坐不住了,因为她听说,那傻帽在玉峰上做了龌龊事、自己又闹了那么一通,狠狠挨了一顿打,竟然没有改变结果,婚事未取消,她还是得嫁到山下去。 “开玩笑!”她从床上一蹦而起,在屋中焦躁地踱步。亲眼见过那等事,她一想起桓庄猥琐的脸就犯恶心。如果说之前她尚抱持模棱两可的态度,现在就是坚决不想嫁。让她嫁给那等令人作呕的男人,还不如杀了她! “怎么办?该怎么办?”祖母那条路走不通,母亲也帮不上忙,其他人如两位哥哥,多半也是指望不上,就只剩下父亲,或可求一求。可父亲向来不肯违背祖母,且是她最后一根稻草了,她不敢轻易去求,怕再被拒,自己就无路可退。 思来想去,只好先从别的地方入手。没人可求,那就让傻帽自己退! 打定主意,她趁人不注意溜上灵鹤峰——傻帽现今的居住地。发生那种事,便是老祖宗也不好再护着,倘不是将消息压下,临仙山的弟子非找傻帽算账不可。 此次,前后院倒都有人看着,李拈花也不客气,从大门光明正大进入。她将厌恶、鄙夷、不快都摆在脸上,叫想要来劝解的副管家自觉退开,一溜小跑去后院通风报信。 进屋的时候,桓庄已在等候,此番倒是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可他那副光着身子的猥琐模样已经在李拈花脑海中挥不去。 “仙子此来为何?”对方拿腔作调。 “跟你商议退婚事宜,以保全两家体面。”李拈花开门见山。 “退婚,不是由你我说了算吧……啊!”装腔作势的人忽然跳起来,膝盖上一只硕大蜘蛛爬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