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这样,我想活得精彩一些,即使像烟花一样,也要绽放。” 范文霞说不过她这个执拗的妹妹,痴情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要是劝几下就有用,这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她无奈地只能回了老家。爸爸说,以后他们家就没有这样的女儿。 她也知道,爸爸是丢不起这个人,要知道在农村里,私奔这种事情,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爸爸不得不这样做,才能保全一家人。 和妹妹断绝关系后,过了几年,才又一次,听到她的消息。 死了。 死在病床上,孤零零一个人。 她听说,这个男人抛弃了她,去了国外。 她又听说,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好上了,不要她了。 她还听说,这个男人看她怀孕,始乱终弃。 什么说法都有,她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用自己剩余不多的钱安葬了妹妹。收拾东西的时候,她发现妹妹有遗产,是银元,还很多。 这是这个男人留下的钱吧?分手费,还是安置费? 她想不通,他究竟去哪里了? 她在那个地方待了几个月才回家,对外宣称就是去外面生孩子了。 这孩子没喝过妈妈的一口奶,真是太可怜了。范文霞生陈荣的时候是有奶的,但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偷偷摸摸问外人要了些牛奶,结果一喝就腹泻。 这孩子,养不养得活,还是个大问题啊。 她心一狠,没满月的婴儿只能喝着米汤养活了。陈锦从小体质差,经常生病。菩萨保佑,好歹也是顺顺利利长大了。 妹妹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抚了。 “后来……”范文霞问,“你们怎么样的,她开不开心?” 蒋孝慕沉重地点头。 “开心就好。”像烟花般绽放自己的人生,但那么短暂。范文霞不去问他为什么离开,她怕听到答案。 “她呢?” “去世了。” 蒋孝慕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但是一定要亲耳听到,亲自确认一下。 他低下头,无声地抽泣,肩膀不住地抖动。过了很长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说:“对不起。” “都过去了。”范文霞说。 “当初,我不得不走。” “我知道。”范文霞心里猜到了大概,像他这种资本家,不走的结果会是什么。 蒋孝慕擦了擦眼泪,动情道:“她葬在哪里?” “后山,和爸妈一起。”范文霞说,“当初爸妈不同意,但是妹妹死了,他们还是妥协了。” “好。”蒋孝慕说,“那样就不会孤单了。” “嗯。” “能带我去看看吗?” 两人沿着山路,拾级而上。一路上,青山绿竹,空幽寂静。白色的流苏花花瓣细长,微微下垂,在微风的吹拂下晃动。 范文霞站在一侧,看着蒋孝慕静静地拂去墓碑上的尘土。 人死如灯灭,沉归沉,土归土,一切的怨憎会,爱别离随风消散。范文芳死在最美的年纪,而现在的蒋孝慕已是垂垂老矣。 一见到此情此景范文霞也心痛无比,眼泪垂落下来。 “她还有一个女儿。”她说。 蒋孝慕背对着,看不出神情,只说:“我知道,你能帮我吗?” “什么?” “我没脸见她。” 范文霞知道了他的意思,悠悠道:“孩子大了,见不见,对你,还有对她来说,都是未知数。” “我知道,但是我心里记挂了二十几年。”蒋孝慕沉声道。 “你后来没结婚吗?” “没有。” “为什么不结婚?” “他是我唯一的妻子。” 范文霞不忍,哽咽道:“真是造化弄人。” “求你。” 陈锦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叫了二十几年的妈妈,她不敢去想,她知道自己不是之后,会有多大的心灵创伤。 但看着那么大的一个男人求自己,范文霞也于心不忍。 她内心无比纠结,抿着嘴,说:“那锦宝认你后,你会带她一起出国吗?” “你是在担心这个吗?我保证不会的。” “好。”虽然不是直系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