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忆一口气跑回了偏厅,她的心脏在狂跳,不知道是因为短跑还是因为那件事,总之她现在的心脏吵得让她无法冷静。 偏厅走了大部分人,只剩下芙落和唐述还在那里喝酒聊天,时忆也来不及多想,总之她不想看到司屿,更别说一起回罗赛家了。 她提着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芙落面前,整个人表现得像是落跑的小公主,芙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时忆,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口红被蹭了一部分,芙落死死忍着嘴角没有上扬,迅速地和唐述交换了眼神。 唐述不敢多看时忆的脸,很是知心地轻咳了一下,找了个由头离开芙落身旁。 时忆一把抓着芙落的手,也顾不上芙落是否要回去了,时忆张嘴就说要跟芙落回玛丽歌德号。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吗?”芙落努力摆出知心姐姐的模样,心里却好奇得抓心挠肝。 “没有没有,就是想跟你们回去了。”时忆连忙摇头。 “你的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芙落伸手就要去触碰时忆的脸,时忆迅捷地躲开了。 她言辞闪烁没说出个所以然,芙落也不逗弄她了,把酒杯放下后就拉着时忆往大门走去。 “怎么只有你一个,司屿呢?”芙落看着时忆身上披着的外套,上面的暗纹是手绣的,很容易就能认出来主人是谁。 “我不知道!”听到那两个字,时忆就突然觉得很烦躁,她很是大声地喊了出来,旁边的人都惊讶地看向时忆。 芙落倒是没想到时忆反应这么大,多年的功力被时忆这一吼给打破,她噗嗤一声喷了出来。 唐述原本还跟在旁边,看到时忆这个表现,腿突然就迈不出去了。 芙落把时忆好一顿安抚,让她先在大门等等,自己则是返回去和唐述说起了悄悄话。 现在的大门已经没什么人剩下了,大家陆续坐车回去,那些围着的记者也被赶走了,时忆回头看了一眼会场的窗户,里面还亮着灯,窗户紧紧关着,他们似乎还未结束。 秋风吹来,时忆感觉脸上的燥热并未褪去半分,她下意识拢紧了身上的外套,在意识到这是谁的外套后,时忆马上又觉得烦躁起来了,所有的怒气都迁怒在这无辜的外套上去,怎么又跑又跳的都没让这外套甩下来啊?! 芙落面带微笑来到唐述面前,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眼里却是恶魔一般闪烁着令人害怕的诡异光。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因为实在是过于合拍,唐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红着脸让自己重新树立威严:“咳,你去探查一下细节,我们不能让成员之间有隔阂。” “舰长,我不擅长这种事情。想知道的话你自己去问吧?” 唐述抖了一下,眼神在远方的时忆身上转了一圈,无论是时忆还是芙落,他都不是很想面对。 “时间不早了,芙落你先带大家回去休息吧,今天一天也累了吧。” 芙落呵呵笑了起来,“那下次再一起喝酒。” “可以。”在这件事上唐述倒是不害怕。 芙落快步回到时忆身边,她亲热地抓着时忆的手臂,恨不得把时忆抱在怀里。 “怎、怎么?”时忆被芙落的突然亲昵吓了一跳。 “等久了吧,我带你回去。”芙落笑眯眯地拉着时忆去停车场,那里停了一辆玛丽歌德号的自动车辆,别的人都先回去了,这辆车原本是留给芙落和唐述用的。 不过既然唐述都这么说了,芙落也没必要特意把车留给他了。 芙落把时忆塞到副驾驶,自己则是熟练地点开系统进行路径设置,车内比室外要暖上不少,她脱下外套叠好放在腿上,透过窗户的玻璃隐约能看到自己的脸。 车辆缓缓动了起来,昏暗的停车场里安静得只有发动机的噪音。 在回到玛丽歌德号前时忆还有时间平复心情,她不能让其他人看出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件事就应该这么忘掉就好了。 虽然很对不起司屿,但是现在的时忆不能去想这些事情。 她越是努力不去想,那些片段越是捉弄她一般涌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能感觉到嘴唇酥酥麻麻的,那怪异的触感还留在上面,而她竟然一点也不抗拒。 时忆用力地摇摇头,强迫自己驱散掉这些记忆,她下意识地抓着手上的外套,在触摸到布料时,时忆又想起来自己是怎样抓着司屿的衬衫,在单薄的衬衫下,他炙热的体温透过指尖传了过来。 如果不是芙落还在这里,时忆真想把脸埋起来。 “玛丽歌德号趁这个时候大扫除了一通,你的房间应该收拾得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