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忙追上,“哎,既然你没钱,那帮我做三件事相抵吧。” 他目视前方,脚步微顿。 夏瑞珠就听到了少年特有的嗓音,“哪三件?” 她笑着,再次跳到他面前,伸出细幼指头,“第一件,帮我装鬼去吓个人,第二件,帮我教阿长武功,当然,不是教成武林高手,就能打赢夏府里的那些粗壮婆子就行。” 见他眸子微闪,似把所有惊诧拢进了晶亮里头,她就禁不住开心,犹如六月天喝凉茶,微侧脑袋好象把尾巴都翘了起来,“还有第三件嘛,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再说。” 他嘴唇抿了一下,目光在她发顶转上那么两圈,随后一点头,抬步再走。 “那就说好啦!”夏瑞珠高兴地挥手,“唉,等等,还有两个食盒帮我带回去吧!” 她飞跑到红豆身边,接过一个食盒,再把刚放下的那个食盒提上,快步追到他身前,一股脑塞到他手里,“这一食盒是给你和顾启明吃的,多吃点,伤口好得快。” 她嘿嘿笑,就如一只偷到油的小老鼠。 他接过提盒,再看了她一眼,微一抿唇,沉声道:“隔壁周御史夫人撞死在了夏府门口,夏季傅正把人扔回周府门前。” “啊?!” 夏瑞珠一下呆住。 他提上食盒,没再看她,一抬步跃上院墙,再一眨眼,人就从院墙上消失了。 “红豆,我刚听到什么了?” 红豆惊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了两下,说道:“姑娘,他说隔壁周御史夫人撞死在了我们夏府门口!” “快,去正房看看。” 夏瑞珠再没有玩笑心情,带着红豆急往上房走去。 -- 冬日暖阳投射在夏府红漆木门上,使得红色更鲜艳了几分。 晃眼间,仿佛有血液流淌而下。 夏季傅扶着门板站在门槛内,整个人僵硬如石雕。他完全感受不到阳光的暖意,只觉一阵阵寒风扑过来卷过去,从衣襟袖口灌入,把他吹成了冰窖里的一块冰疙瘩。 那个偌大的白玉广场,那样子白,最后变成了一滩鲜红。 要是他成为了那滩鲜红,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他的眼珠子不自觉转动,从白色台阶移到了夏府门前的那只踩绣球石狮子上,在狮子前腿处同样有一滩鲜红,似乎还在缓缓流淌。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他只想活着。 活着有错吗。 “夏季傅!我们周家为你家破人亡!” 周家嫡次子周仕朴的暴怒声隔着四五百步,仍是清晰传了过来,那种痛苦如飓风般席卷,似乎撕裂了那块鲜血狮腿,朝着夏季傅脸上直拍而来。 他一矮身,忙哆嗦着抬臂遮挡,嘶吼声却还直入脑中,让他禁不住全身颤抖起来。 “夏季傅,你要有一点文人气节,就不该让我父替你而死!夏家,害我们周家!此仇不共戴天!” 一个字一个字,如同从胸腑间炸出来的,夹着冰冷寒意,直轰夏府。 不是我,不是我。 要怪就该怪镇国公,是他,是他下命杖毙了那五人。 是镇国公,镇国公。 夏季傅嘴唇翕动,却一字都吐不出来。 整个人已软倒在了门槛上。 “老爷,水来了。” 夏金洪那张胖脸似乎凝固了,再没有一丝血色,赭绸下的肥肉绷成了石块,沉重脚步砸在青砖上,发出咚咚声。 “快,快把那块,那块,清洗干净!” 夏季傅简直象只鸡般尖叫起来,伸出的手指抖成风中落叶。 “快,快浇水!” 夏金洪直着嗓子叫唤起来。 “老爷。” 一声哀呼,如雷般在耳边炸响,夏季傅整个身体弹了一下,转头却见是周姨娘。他的脸迅速泛红,怒斥道:“你来干什么!” 周姨娘扑通跪下,呜呜哭了起来,“老爷,救救周家吧!” “夏季傅,你就是一只缩头乌龟!胆小怯懦!我父与你交好,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不远处传来的痛骂声中泛着一股疯狂之意,每一字都如一支利箭扎进夏季傅心脏。 “仕朴,是仕朴的声音。” 周姨娘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夏季傅猛然站起,腮帮咬得死紧,磅礴怒意从那双通红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