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不由思考起来。 看着白净的瓷盘里堆叠成塔状的鲜红饱满的樱桃,心与心生一计。 她抖着手,紧张地抓了三颗,送到嘴边,再装作失手,把樱桃掉在地上,于是,她得到了一个机会,迅速起身,一边低头寻找,一边用脚樱桃分成两份,一份一颗,一份两颗,而后用力踩烂,在宜玟也跟着低头向地面看去时,飞快朝银杏的方向看了一眼。 银杏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由樱桃的数量和刚才那两根摇晃的手指联想到大少夫人与二少夫人的斗争,遂向二少夫人住的朝华苑跑去。 如果她没有记错,江小泉身边有个浣洗丫头叫清清,和她们院里的春英关系亲密,这俩人都极为势利,时常在背后说人闲话,尤其看不起出身低贱又是个哑巴的心与。 先前春英向三少爷奉茶,被冷冷推拒后又为心与立规矩,而自己则因为当初那一声“夫人”,成为了锦华苑里最得势的丫头,这让春英一度不服,但她被管家安排过来,又没有通天的本事托人把她要去别的院子,心里想来不满已久。 清清既和春英情同姐妹,那必然听她牢骚过不少回。 银杏在朝华苑转了两圈,在厨房晃见自己要找的人,随后躲在树后,待清清从厨房端着果茶出来时,装作找人,冒冒失失撞上去。 对方被吓了一跳,手里刚煮好的茶差点泼出去,顿时瘪了瘪嘴:“你怎么走路的!”等她稳住心神,定睛一瞧,竟是春英说过的那丫头,立刻摆起脸色来,也不管手里的茶是不是急要,便要为小姐妹出口气狠狠泼出去:“你个贱胚子,没长眼睛吗?要是坏了二少夫人的茶,小心你的皮!” “对不起,我帮你再煎一碗……”银杏连声道歉,瞥见二夫人往花园里来的身影,突然放声大哭。 走在前头端糕点的侍女听见哭声,回头见清清没有跟上来,正要将茶杯往人脸上丢,赶紧拉了一把,劝道:“算了,夫人在,她一直哭倒像是我们的不是。”而后转头对银杏喝道:“还不快走!” 想替好姐妹出头的清清,心里的厌恶在同伴的和稀泥下被推到顶点,只觉得胃里酸水翻涌——凭什么,凭什么人人都向着她,就是这种会演会装,不要脸的女人,才能踩着她们上位,才能笼络贵人们的心! 于是,她一把推开同伴,忍不住咒骂。 银杏抽泣着还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也不是故意的,又已与你赔罪,你何苦咄咄逼人,你若再这样,我,我……” 清清冷笑:“怎么,还想搬出你家夫人给你撑腰?你家夫人有那个本事么?” 银杏脸色发白,沉默了一阵,深深吸气道:“我家夫人初来乍到,怎好为我一个奴婢出头,我也万不敢让她忧心,我,我去找大少夫人做主,她请我们夫人吃茶吃果子,必定向着我们夫人。”随后,她像是没看见走来的江小泉,立刻扭头要走。 江小泉是练家子,耳力好,听见下人争吵,忍不住过来凑一眼,想着若是不大的事,赶紧都打发走,她怕麻烦,心里尤其厌烦女人家的撕扯吵骂,这会唤起她对这沉闷的宅院以及和宜玟相处的所有不愉快。 但她还没凑近,就听见扎心窝子的话,顿时把人清清挤开,一把揪住银杏的衣服:“什么!你再说一遍!那个死女……大少夫人请那个哑巴吃茶?” 银杏目光闪烁,哆哆嗦嗦出不了声。 江小泉心里不由狞笑,自己来府中这么久,那死女人除了和自己作对就是作对,从没请过她一次!那哑巴畏葸窝囊,没有娘家帮衬,别人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就是有点手艺又借着祝云川的宠爱,好对付得很,但宜玟却不同,她家底和身份摆在那里,如果她联合老三,自家那个草包夫君,绝对没有好下场。 哼! 宜玟那个臭女人前些日子才拦住自己,出谋划策,说要一起对付老三,实际上背地里居然两头倒,就不该相信她! 清清看江小泉气得发抖,以为她要为自己出头,正得意,却见江小泉扭头回了屋子,往腰上缠了一圈皮鞭,随后撸起袖子冲向宜玟所在的明华苑。 一院子的丫鬟都吓傻了,纷纷扔下手里的东西,提着裙裾跟在后头追。 “夫人!”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夫人,您等等我们。” 江小泉脚力快,轻功一纵,人已经到了明华苑门口,一脚破开藤花架子,便冲上去要扭住宜玟:“你这个口蜜腹剑,阳奉阴违的女人!” 心与趁手推了大少夫人一把,令江小泉扑空,同时借着后推力,悄悄躲在廊柱后头。 “江小泉,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么!你们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