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以后,天地将生浩劫,你所在的这片土地会尽数毁灭,我不忍苍生受难,设法阻止灾劫,却意外丢失了法宝,坠落人间……如果要拦截灾劫,首先要找到法宝,而这个法宝,就在你的身体里。” …… “哗啦”—— 一抔水凫在脸上,沁凉得叫心与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小声念叨:“原来不是梦,真的是神明大人说的!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为何又与这里格格不入,难道我身体里真的有什么法器?” 为了让她明白量子、线暴武器、地球毁灭以及自己为什么会穿越虫洞,指挥官绞尽脑汁编了个人类的故事,不能说成功,只能说成功过了头。 心与拿布擦干脸蛋,突然来了一句—— “急急如律令!” 她试着并做剑指,向着窗外树上一点,一窝雏鸟歪着头,和她隔空干瞪眼。 心与不信邪,试着向村口说书讲的那样,调动丹田内息—— “嗯……” “夫人,您在做什么?” 银杏打窗前走过,余光扫见她,飞快地又退了回来。 心与一瞬破功,手脚无处安放:“我,我在练八段锦,怎么慌慌张张的?” 银杏解释:“老夫人派了人来,说是作为祝家的妇人,都必须得到织造坊去。婢子都找您一个早上了。” 心与知道自己怀揣技艺必然逃不掉,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赶紧换了衣服,随意塞了两块米饼,朝书房某气定神闲读书的公子看了一眼,出了府门。 祝家织造分内外两部分,在外的商铺目下归老大家管,而主内的织造坊则由老二家打理,过去老三病弱,又痴迷丹青,所以生意半点不沾。 织坊在商市南面的坊里,占地足有十几亩,织染绣分院,又因品类分屋。 上正门口接应心与的是织坊的邱管事,她在祝府干了几十年,资历极高,并且手艺过硬,当年老夫人嫁入祝府,也是跟她学的织布,因此,在此地无人敢对其不敬。 心与跟在她身边,就像刚刚出壳的鸡仔。 邱管事年事已高,满脸都是岁月的痕迹,许是这种积淀,让梳着高发髻,双目眼尾倒吊的她,显得颇为凌厉。 心与从前打交道的,要么是热情如荷花婶般的乡野村妇,要么是赶集时遇上亲和有力的当家女子,或是村中娇俏的未及笄少女,听说高门大户出来的女人都相当厉害,加上她历来对祝府多有畏惧,说话时更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只能偷偷拿余光瞥瞧。 跟着跟着,惴惴不安的她渐渐落在后头,她怕这人也看不起自己,那往后日子不用想也知道铁定难过,但又更怕她太看得起自己,作为新来的若轻松得了青眼,光芒太盛容易惹人嫉恨。 可越害怕什么,便越来什么。 邱管事将心与带到一处织屋,几个织娘正坐在织布机前忙碌,她没有叫停众人,喊过来介绍,而是走到一处空机器前,问道:“三少夫人要不要试试?” 心与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开始布线,一时也不知该好好织还是蒙混充数。 邱管事就像肚里的蛔虫,当即表示:“那翠流沙可是夫人织出来的?不妨让我等开开眼界。” 那些织娘也不是个个全神贯注,早察觉到有人进来,只是碍于管事的威严不敢擅动,如今一听那翠流沙之名,都忍不住围拢过来。心与只能好好排线,坐直身子,有板有眼,有模有样的织起来。 梭子在她手中飞舞,很快,织机上便能见花型,织娘们叽叽喳喳议论,连邱管事都频频点头,认可她的资质和聪颖。 心与受到莫大的鼓励,更加卖力。 就在这时,邱管事被人给喊走,说是染坊那边出了点问题。她一走,心与绷着的背开始隐隐作痛,忍不住放慢梭子。 织娘们挨着她或蹲或坐,趁机搭话: “你可真厉害,你是第二个能让邱管事点头的,我们所有人来的第一日都要试织,但没有一个不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你是今儿才来的吧?” “姑且算是……”心与不知该不该向她们道明自己的情况,不过自己除了个名头,也没什么实权威风,还是闭了嘴,只点头应话,随后又拉着刚才第一个开口的人,试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划道:“那第一个是谁?” 那人“呀”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你不会说话?” 心与腼腆地笑。 另一个瘦高身长,梳着垂鬟分肖髻的织娘似是能看懂手语,当即插话:“自然是老夫人。我们都很敬重她,若不是要当家,她必然会成为黄道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