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跟着荷花婶回到家中,荷花婶住的地方地势高,站在高岗上,踮起脚远眺,能瞧见附近水域确实浑浊不少,比积沙的黄河还要浑浊,虽然他们没有贴着黄河边,但一个个心里都有些恐慌。 “近日附近也没有下雨,难道上游暴雨?”心与问道。 荷花婶摇头:“应该没有吧,前几天我路过河谷,也不见涨水,偶尔一场暴雨,也不至于冲垮河堤,淹没下游。” 看见她俩在山岗上徘徊,树下扎堆的村民不知由谁带头,也往山上爬,张罗着要瞧看个清楚,一群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议论着,当中有些住在低洼处的农户,正计划着往山上躲避。 程阿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边,等成群结队的村里人走远,这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出了实情:“你们有所不知,今次这黄河决堤,可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荷花婶尖叫:“人祸?” “北燕人好战,近些年,频频骚扰边境,两国之战一触即发,我西齐历来重文轻武,若让他们过境,势必无所阻挡。今晨俺上桑坪去寻了些过去在府衙里做小吏的老友,他们也在四处打听,估摸着,是已经开战了。燕人长驱直入,势如破竹,我军不敌,只怕,只怕是军中的酒囊饭袋动了歪心思,挖开黄河河道,想要水淹敌军却造成重灾!兹事体大,恐怕被压下来了,但纸包不住火,不出半月,必定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