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害怕,才需要用强势掩盖。 我在他的禁锢中微微动了动胳膊,怯怯的说:“疼。” 他睫毛颤了颤,握在我关节处的手终是收回了校服口袋,然后躲在里面缓缓握拳。 他嘴唇艰难的蠕动,最终用还算平静的口气问我:“你不是说她们不认识吗。” 我下意识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我不知道,我妈没跟我提起过。” 说完心虚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你根本不会撒谎,叶岑。” 我低着头继续犟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的眼睛又不是测谎仪。” 头顶一片静默,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就几秒的时间,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他说:“尖尖。” 他的声音那么生硬冰冷,唤出的确实我最柔软最温暖的回忆。 “尖尖”是爸爸给我起的小名,小时候他总喜欢抱着我捏着我的小下巴说:“我们尖尖就是爸爸的心尖尖。” 只不过上了小学后我觉得这个名字听起来让人有点害羞,就不让家人这么叫了。现在突兀的听到,还真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已经压抑的服服帖帖的情绪像是被海底的漩涡重新以巨浪的形式翻卷出海面,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又快速松开,血液因此在我身体里毫无规律的搅动乱窜。 好难受啊,我在心里默默许愿,让眼前所有声音都消失吧,我现在只想把头埋在沙子里不愿出来。 可是没人听得到我心底的祈求,上天不会,沈赞更不会。所以他仍在继续。 “你就是北京的那个尖尖。” 速战速决吧,他说什么我都承认,这样结束的大概能快一点。 于是我木然点头:“对,是我。” 沈赞冷笑的“呵”了一声:“那天你说你妈姓岑我就应该想起来的,你又是从北京回来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我怎么这么蠢,连这点都想不到。” 他眼中满含讥讽:“自从我妈自找苦吃有了那么个身份,她自己也觉得很丢人现眼吧,所以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小时候总在我耳边念叨的也只有嫁去北京的岑阿姨和她家跟我一般大的尖尖妹妹。小时候我不懂事,还跟我妈说要跟尖尖妹妹一起玩。现在人出现在我面前这么久,我却认不出来。” “对不起,沈赞。” “呵!对不起我什么?是我要感谢你才对。感谢你没有在学校拆穿我的身世,感谢你装的一无所知,感谢你还要费心看我表演。” 他字字句句都是平淡的音调,却一刀一刀锋利的切割我原本就已经脆弱到极限的神经。 我无意识的向后退,嘴上仍不停的重复着对不起。 “叶岑!”他突然扬声叫我的名字,声音里竟夹杂着一丝颤栗。 “你喜欢我吗?”他用那双本应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如鹰隼般死死的盯着我看,喉结旁的青筋突突的跳动。 “不喜欢啊?不喜欢我你他妈的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他走上前逼视着我,那压迫感让我忍不住后退,却发现背已经抵上了冰凉的石栏退无可退。 “回答我!” 我咬着嘴唇沉默半晌后无奈回答:“原因有点复杂,沈赞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回头再跟你解释行吗?” 如果事情过去了再回头看刚才的自己,我一定用“期期艾艾”的小白花来形容。但现在我真的没有力气在跟他纠缠,只想快一点逃开。 也许逃兵都是我刚才的状态吧,所以沈赞并没把我的话当回事,而是含着冷笑继续说:“你不舒服,你高高在上俯瞰我们这种人悲哀的表演有什么不舒服?我真可笑,竟然误以为这种目光是喜欢,原来我不过是台上供人取乐的小丑,演的好了能得你一个恩赐的笑。” “沈赞你别这样说话,我们虽然相处的并不多,可毕竟已经认识一年多了,你起码别把我......别把我想的那么恶劣。”
第 38 章(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