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稚事不关己:“还喘的上气么?拖得越久,卢公子死的越快。” 该死。卢涛明显感到呼吸困难,宛如一道催命符。不过片刻,红衣少年死死盯住侍卫,像是要活吞了他:“……快。” 高个侍卫胆战心惊,动不动手都是死,他干脆豁出去了。 “啪!”卢涛嘴角破了,半张脸高高肿起,难堪的脸色要吃人。 “唔…”他肚子上挨了一脚,身体缩成虾子咳个不停。 侍卫抖着手拿起弓箭抖,猛然跪在地上不敢再动。 卢涛恶狠狠瞪着纹丝不动的女人,眼睛红的滴血:“继…续!” “啊——”长箭刺进卢涛小腿,大片的鲜血涌出。他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快晕过去,死死惦记着可恨的女人,“给我…药。” “滚吧。”一个药瓶丢进卢涛怀里,应今稚赶苍蝇似的甩手,“再纠缠,亲自送你上西天。我说到做到。” 应今稚轻描淡写说着最可怕的话,卢涛后知后觉惹了不该惹的人。横的最怕不要命的。 “走!”趾高气昂的一伙人,灰溜溜地逃跑。 “他们真的走了。”阙水珍睁开眼睛跟做梦一样,她憧憬又害怕看着应今稚。听得出陌生的女人很凶残,却帮她赶走了坏人。世间对她好的人不多,好怕这位姐姐也会出事,“不会再来吧。” 应今稚无所谓:“除非他们不怕死。” “师娘?”舒光霁身体僵硬,握紧了手中剑,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师娘。她会解毒,也会用毒。出手狠辣,好似能随意收人性命…… 原来是霁哥的师娘。阙水珍眼睛水汪汪:“多谢救命,师娘好厉害。” 应今稚蹲身,伸出手:“过来。” 舒光霁屏住了呼吸,身体紧绷,不敢有差池。 应今稚轻轻捏了下小姑娘完好的雪腮:“受委屈了,给你涂药。” 声音冷淡的女人动作细致,好像舒夫人一样的温柔。阙水珍鼻尖泛红,忍住泪意磕磕巴巴:“没事,我自己可以。” 应今稚:“无妨,我是大夫。” 舒光霁默默松了口气,心底升起羞愧。他不该怀疑师娘:“我们…先回。”免得那些人回头追来。 马车上,小姑娘很好哄,腼腆地扬起红肿的面颊。她准备好忍痛,微凉的膏药很快舒缓了痛意。少女小心翼翼靠近应今稚,眼巴巴地问:“师娘是怎么做到的?”把那群人吓得屁滚尿流。 应今稚处理小女孩其他的伤口:“点了麻筋,半个时辰后自然会解。” 阙水珍恍然大悟,崇拜的眼光:“师娘好聪明。” 卢涛真笨,被吓的当众出丑,白白挨了好几下。 舒光霁抿着唇,头低的更低了。 马车内太安静,另外两个人话少,相似的冷冰冰。阙水珍看小公子瘦了许多,从前开朗阳光的他,阴沉的没有一丝笑意。 为了缓解不安,阙水珍一路上在说话:“我们要去哪儿?” 舒光霁握紧拳头,低声道:“拜祭爹娘,哥哥他们。” 阙水珍的泪立刻流了出来,哑声道:“我知道在哪。” 崇山依山傍水,陵园一个个墓地埋葬至亲之人,两个小身影孤孤单单。阙水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舒光霁无声如一座雕像。 除了第一夜,应今稚再没见过舒光霁哭。她远远注视着,只因一靠近,她的心如刀割,眼睛痛的几近落泪。 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绪。原主和舒光霁的哥哥师兄妹的情谊深厚,如今天人两隔。 黄昏时分,舒光霁回头,一眼看见树下的白衣女子。他心头混乱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舒光霁第二天下地,第三天正常行走,刻不容缓下山出发。乔师兄不放心跟来,舒光霁没有答应。仇人在暗处,此行凶多吉少,他并不想拖累旁人。 本以为师娘别有用意,却只是单纯地保护她。今日师娘完全可以丢下他,结果冒着得罪知府的风险救了他们。 舒光霁有太多困惑,师娘是个怎样的人?她似乎并无恶意。 天黑之前,三人下山进城,河边草丛冒出微弱的呻.吟声。
师娘难当3(3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