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胸膛里跳的很快,安秋鹜垂下眼睫耳边似乎什么都听不见,只能感受到一下比一下快的心跳声。 他就撑在她面上紧紧瞧着她,她能感觉到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她慢一点他也跟着慢下来,她快一点他便紧追不放。 整个人像化开一样,周身每一寸肌肤都溺在他火热的眼神中,渐渐点燃一簇簇小火苗。 安秋鹜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蓦然发觉声音软地一塌糊涂,“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攀着他的眼神,最终却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诗经里形容女子见到心上人喜出望外的句子,穆晋安说出那句倾慕时这句话便在她脑中打转,绕来绕去巴不得绕到他心里去。 穆晋安眸光一亮,似有日月星辰照耀其间,而万千光辉下是比星辰还要夺目的安秋鹜。 他笑着俯身在她额头留下一吻,淡淡的克制的却让人心头微颤。 “屏凡,以后叫我晋安吧!从知道自己心意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盼着你叫我晋安的这一天。” 安秋鹜羞涩地看着他,唤了声“晋安。” 女子声音百转千回,像羽毛挠在人心上酥酥麻麻。穆晋安眼神一暗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似要冲破束缚倾巢而出。 身下是女子如远山的眉,如粼粼江波的眼,还有如樱桃般嫣红的唇。 他喉结滚动,慢慢俯下身子... “将军!侯爷那边让人叫你过去!” 江白略带古怪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榻上的两人像惊弓之鸟一般,穆晋安坐直身子,安秋鹜摸索着掉在一侧的书籍。 良久见无人闯进来,两人视线一撞都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江白见帷幄中没有应答,试探着喊道:“将军!” “知道了!” 江白悻悻地摸了两下鼻尖,总觉得自家将军似乎有些不高兴?! 难道他与屏大夫当真吵架了? 穆晋安嘴里答应,身子却纹丝不动。 安秋鹜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江白叫你呢,想是有急事,还不快去!” 她戳完想收回手,穆晋安一把抓住。 不轻不重地按在她手心上,指腹的茧子带着柔软的力度慢慢揉搓着。那日在山上她握紧匕首手心被磨肿了,这几天虽恢复不少,他这么按着还是让安秋鹜舒服的眯眼。 困意袭来,穆晋安轻声道:“屏凡你听话,我让江白送你到大冶城修养。” 床上女子瞬间睁开眼,睡意全无。 “不行!” “为何不行?” 她若是被送回大冶城,还怎么找《金针要术》下卷! 军中的军医她只见过彭老和下午在她帘子前一晃而过的严无期。 这位太医院院使随军到西北让她吃了一惊,兜兜转转,她人虽远离了京都,可京都城里与她有关联的人却大多在此。 “鞑靼人的厉害我见识过了,战场上刀剑无眼,你身上病症又没有好全你叫我怎么放心一个人去大冶城养伤。军中有彭老我自己也会医术,修养都是小事,若是伤患一多我也能搭把手,何乐而不为!” 穆晋安沉沉地看着她,“你来西北是不放心我身上的病症,还是为了其他事而来。” 他不是三岁的孩童,若之前一直相信她是什么逃难到京都,为父老乡亲报仇的乡间铃医;那日在山上看见她的身影时便对她的说辞起了疑。 与她相识算是意外但后面的每一步,细细揣摩似乎背后都有明确的目的。 安秋鹜被他看得脊背一僵,忙侧身躺倒回去,“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放心你的身体。你可是我的病人,我不是说过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这话里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穆晋安还想劝,外面江白又提着嗓子催他。 走出帐子,军营中已点起火把,从高处望去整个营地呈圆环状有序分布,中军大帐设在了靠右后方的一处较隐蔽之地。 穆晋安走地很快,江白回头已经看不清军医帐子了,忙小跑着问,“将军,咱不送屏大夫去大冶城吗?” 夜间风声紧,吹的人牙齿打颤。 穆晋安没说话,只淡淡道:“去我帐中拿两床干净点的厚被褥给屏凡送去,吩咐下去叫各营严格执守军规,除非真的需要医治伤势的不准没事往军医所那边跑,再让人给军医所多搭建一顶帐子,你和小月手脚麻利点把屏凡的东西移过去,其他的彭老知道怎么做,你不用管。” 屏凡说的句句在理,拗不过就只能妥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