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絮儿拿着杨小娘子给的银子去了保和堂,因是月底,去时保和堂的祛疤膏已售罄,暂时无货。 她从保和堂出来后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有人拦住她,问是不是要买祛疤膏,她说是,那人便说,他前几日买了两罐祛疤膏,因为用不了,所以低价售出一罐,只要三两银子。 絮儿原本不信,但看到对方拿出来的那罐祛疤膏,与别人口中说的很像,一时贪心便给了那人三两银子,把那罐祛疤膏买下,剩下的那一两银子,她便私自留下了。 听她说完,杨员外气得要吐血,若不是差役拦着,他就要冲上去打死这个贱婢。 吴县令:“那卖你祛疤膏的人,你可认识?” 絮儿摇头说不认识,不仅不认识,她所描述的那人的容貌极其普通,大街上一抓便能抓到一把。 方才吴县令已经按照沈青栀呈上的册子,让人去找九月份从保和堂买了这一罐编号的祛疤膏的人,那人家住得离县衙不远,很快便来了。 根据那人的供述,这罐祛疤膏她十月初便已用完,并无不适,用完的空罐则是直接交给婢女拿去扔了。 至于这个空罐是如何到了别人的手里,被装入有毒的“祛疤膏”,这些就需要县衙后续继续调查。 此案尚未结,所以保和堂的嫌疑并未完全洗脱,李掌柜被要求案子结清前不得离开沂州城。 走出县衙,杨员外忽从后面追上来,叫住沈青栀。杨员外欲言又止,沈青栀:“员外有事便说。” 杨员外:“沈大夫你可能为小女解毒治好脸?” 沈青栀顿了顿:“我需得拿到杨小娘子用过的那罐有毒的药膏,方能知晓她中的是何种毒。” 杨员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递给她:“那罐药膏被县衙留下,这是我提前留下的一点。” 沈青栀接过,略一思索后道:“两日后,请杨小娘子到我们医馆来罢。” 杨员外:“小女这两日不方便出门,能否请沈大夫上门出诊?若能治好小女的脸,杨某必定重谢。” 沈青栀点头应下,杨员外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今日这事杨员外面对沈青栀还有些尴尬,且保和堂的嫌疑尚未完全排除,但能真正去除疤痕的祛疤膏只有保和堂有,他如今还有求于保和堂。 沈青栀回到医馆当即将杨员外拿给她的那一小瓶“祛疤膏”传送给孟老师,让他帮忙分析。 晚上孟老师便把分析结果发了过来,让沈青栀惊讶的是,假的祛疤膏,成分竟与他们医馆的祛疤膏很是相似,只是少了其中两味药,且那味毒性药材未经过特殊处理,所以才留下了毒性。 这些已经能够说明,保和堂应是出了内鬼,将祛疤膏的方子外泄了出去。祛疤膏的药方只有沈青栀和李掌柜二人知道,他们二人自是不会外泄,几位大夫也无机会接触到药方,所以只会是后院的那几个伙计。 第二日沈青栀把此事告知李掌柜,李掌柜大惊,当即想办法分开盘查了后院制作祛疤膏的几个伙计,将其中可疑的两人扭送到县衙。 县衙查案需要时间,大家只得压下心急,慢慢等着。 又过了一日,杨员外家的马车便来了保和堂,来接沈青栀去杨家出诊。 沈青栀昨日已经想好解毒的方子。那味药的毒性虽大,但外用的话毒素主要累积在皮肉,并未深入内里,且杨小娘子只用了几日,中毒不深,解毒难度不大。 她见到杨小娘子时,对方大白天在家,脸上也戴着纱巾,露出的一双眼睛红肿着,应是方才又哭过了。 沈青栀顿了顿,其实她很理解杨小娘子此时的感受,毕竟她刚穿越过来时脸肿成猪头,也是险些毁容了的,那次她在萧家的水缸上面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时,也难过了许久。 况且杨小娘子才十二岁,年纪比她当时更小,只会更加接受不了。 她在杨小娘子面前坐下,柔声道:“杨小娘子,把纱巾摘下,给我看看脸上的伤好吗?” 杨小娘子看到沈青栀光滑白皙的脸,又想起自己的脸,心下更加难受,眼里又蓄了泪,扭开头不愿意。 杨夫人同样红着眼眶,在一旁哄了几句,杨小娘子这才不情不愿地摘下面纱,露出面纱下红肿不堪的脸。 沈青栀早有准备并未露出惊讶的样子,杨夫人在一旁擦了擦眼泪道:“小女幼时脸上长了疹子落了几个疤,前几日就闹着要用祛疤膏,谁知竟遇到了那天杀的骗子,竟做出毒药膏害人。” 沈青栀点点头,给杨小娘子把了脉,然后拿出提前熬制好的解毒药膏:“这是解毒的药膏,每日早晚各一次涂在脸上。我再开一个煎药的方子,内服加外用,再辅以针灸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