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诗里运用的这种奇妙的想象力,”凯瑟琳轻笑着指着卡片回答道,“但我不会欣赏它被用做这个用途。” 虽然如此,她的愉快心情并没有消失。她想象了一下远在巴黎的莱昂纳多抄录这首诗时的情景(他不可能是背下来再写的),再仔细端详了这份美丽的礼物,就将它郑重收好,放进行李箱了。 —————————————————— 凯瑟琳在纽约郊区的一家片场里,趁自己在朱迪·福斯特执导的《冤家一族》里,戏份还没开拍,借着片场的电话给马特上次留下的名片打了过去,想顺便询问他《心灵捕手》的进度。结果马特就像久旱逢甘霖一样,对着她诉起苦来。 听得马特提起和一个目中无人的著名编剧对话的遭遇,凯瑟琳也不禁问道:“这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傲慢!” “我可以发誓,凯瑟琳,我们去年秋天就和威廉·高德曼坐下来详谈过一次了,你知道的,他写过《虎豹小霸王》和《公主新娘》,对自己的意见无比重视——老天,我们真以为我们和他也算认识了!然而四个月后的昨天,我和本在四季酒店和他相遇,我当然要走过去向他问好,对吧,结果你猜他说什么?”马特说完这么一长串遭遇,仍然觉得没有吐槽够。 凯瑟琳的好奇心被他狠狠吊了起来,连忙追问:“快告诉我他说什么,难道他不记得你了?” 马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本·阿弗莱克的声音就出现在听筒里:“他居然傲慢地对马特说,‘你是我的司机吗’,天啊,我们都记不得昨天最后,我们俩到底是怎么垂头丧气地走出酒店的。” 凯瑟琳在听筒另一侧,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司机? 她对他们说:“他肯定有什么毛病,我没见过有人面对你们俩这样英俊的气质和外形,还能喊出司机这个单词的,他一定是故意的,嫉妒你们年轻漂亮——救命,让我再笑一会儿。” 马特郁闷地说:“你尽情地笑吧,虽然这意味着这两个月关于心灵捕手的进展,又是一无所获。” 凯瑟琳安慰他说:“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罗宾·威廉姆斯二月要去伦敦和休·格兰特对戏,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电影做准备,但几乎要定下来了。我也许能想办法见到他,让他看看心灵捕手的剧本,毕竟他之后在英国要拍好几个月的戏呢。” 还没等马特和本回答,她又赶紧说:“但就算他答应——这个我不能保证,档期仍然是个大问题,他可是个大忙人,光今年就有两部电影要拍摄,两部上映,我猜怎么也要等到明年他才能空出来——前提是,他真的愿意出演。” “无论他答不答应,你能替我们递剧本给他,已经是对心灵捕手最大的帮助了,”马特语气里是真心的感激,“并且我最近一直在想——凯瑟琳,你对女主角斯凯拉这个角色有兴趣吗?既然这部电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今年就拍摄,等到明年的时候,你的年龄也很合适了——当然,她的戏份有点少,我会尝试再修改增加一下关于她的剧情,比如结尾让威尔和她当面重逢——” “不,结尾不能改,”凯瑟琳连忙打断了他,“威尔才是这个故事的中心,我认为以他和斯凯拉在电话里复合的剧情,作为斯凯拉的收场,已经是一个简洁的句点了——再多一次见面的话,剧情结构就有些累赘,连心理医生桑恩都只得到了一张纸条呢。” 话筒的另一侧静了静。过了几秒,马特带着笑意说:“也许你也可以尝试写写剧本了——要知道,我本来也是在大学期间就开始构思这个故事的。” “是吗?但现在这个阶段,我还是比较想当一个单纯的演员,”凯瑟琳真的思考了一瞬,然后想起她还没有说自己是否出演,“当然,我很喜欢这个角色,如果明年暑假拍摄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其他时间我大概忙不过来。” 她和马特再闲聊了几句,把伦敦和未来宿舍的电话号码告诉他,才挂断了电话。凯瑟琳把笔记本和铅笔塞回包里,上面记录着心灵捕手的制作阶段情况——很不幸,今晚又要划掉两段。 这么想着,她决定应该去找朱迪·福斯特了——天知道为什么她已经到了片场,都还不知道剧本终稿是什么。她沉思着转过身,迟钝了至少三秒,才发现面前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撑着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笔记的男人,看样子他坐了有一会儿了,他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是促狭的笑意——“真有趣,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煞有其事的“制片人”——你是在过家家吗?你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你偷听我的电话!”凯瑟琳恼怒地低声叫起来。 她现在的心情顿时变得很糟糕——类比一下,她终于明白,在《飘》里,斯嘉丽对艾希礼表达心意后,突然发现刚才这一幕其实被白瑞德完整撞见时,到底有多尴尬了。她快速回想她刚才说了些什么?该死,她吐槽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