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尔来生福报。” 他呼完,这些民众宛若中了邪,跪在地上伸出手,朝着圆净伸去。他们苦极了,有人还在咳嗽不止,却仍跪在地上朝身神伸出手,渴望救赎。 耳边回荡着他们的喃喃低语,不住地说:“神明救我,神明救我……” 苦海茫茫,天下同悲,救赎无门,千手望神。 所有人跪下的时候,站着的孟湘湘等人显得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她嘴角抽了抽。 传销,妥妥的传销。 果然圆净老妖就是邪魔歪道。 阿沉有些害怕,缩在她身边悄声问:“小姐,咱们快些走吧?” 孟湘湘也想走,但这些信徒已经魔怔了,跪在地上只管伸手接受神的福报,根本挤不出去。 郑子潇却神色严肃,道:“花浊百姓贫民与贵族割裂。多数贫民没钱医治,只能从神灵那求得慰藉。” “求神怎么能有用?” 孟湘湘忍不住吐槽。 郑子潇却想起身旁小姑娘濒死之时,他也曾跪在佛前祈愿。 他顿了顿,说:“人在绝望至极的时候,这是唯一的依靠。” 圆净便是利用贫苦百姓的这一点精神支柱,站在这里装神弄鬼,为法门传道。 一切都源于天灾人祸、民生疾苦,似乎也怨不得这个老妖。 无奈之下,孟湘湘沉闷地叹口气,“我在医庐忙了几天,越帮越觉得自己渺小。” 她的话像是越过民众匍匐的脊背,飘入远处千蓝阁前圆净的耳朵里。 圆净望向她,笑意愈发浓烈。 他笑得孟湘湘畏惧,往后撤了两步,差点跌倒,郑子潇托住她的手肘,“别怕。” “他是不是在搞什么阴谋?” 郑子潇的双眉越拧越紧,最后转身找了个条人缝,“先离开这里再说。” 挤出人缝,汹涌的执念回荡在街道上。 离得越远,街上越荒凉,小小的福川法门竟营造出万人空巷之状。 孟湘湘吞咽了下,良久才问郑子潇,“他不会利用民众的信任害他们吧?” “福川法门是福川国正经的教派,不是邪魔歪道,不会害人的。” “可我总觉得这样不对劲。” 回想起方才之景,仍觉得胆寒。 郑子潇脚步逐渐放缓,说:“听闻最近械斗频发,涉案者都是福川法门的信徒。信仰沾惹上俗事,就不纯粹了。” 孟湘湘恍然,“圆净在挑拨花浊的贫富矛盾。” 富贵人家有钱治病,不需要求神便能医好,来寻这些虚无缥缈的寄托之人,都是苦命的穷人。他们信法门能救命,也相信圆净,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周围有人路过,孟湘湘怕被人听到,小声问郑子潇,“怎么办,把他干掉?” 她说着,手往脖子上一横。 郑子潇看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湘湘不用担心这个,王爷和大人们已经盯上他了。” 他看孟湘湘有点亢奋,轻问,“你怎么不害怕?” “怕什么?” 郑子潇照葫芦画瓢,往脖子上比划着。 孟湘湘撅嘴,“你是刺客嘛。” “然后呢?”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多嚣张,多厉害。” 郑子潇有些恍惚,嘴角不自觉又笑起来,“厉害吗?” “不厉害吗,我见过你打架,在我们那里怎么说也是拳王等级吧。” “好,湘湘说厉害就是厉害。” 他心情突然大好。 刺客是见不得光的,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练就这身嗜血的功夫很厉害。 可他总是贪心,忍不住想多听一些。 “湘湘啊,我以前在鹧鸪山的时候,算是刀口舔血,拿人头钱的。” 郑子潇自己都想不到,他能有一天,堂堂正正说出这些往事。他总有偏执心理,恨不得把自己最丑陋的一面翻出来给孟湘湘看,再让孟湘湘承认自己的好。 这才算填补他内心的缺憾。 孟湘湘只能凭感觉道:“你以前受人胁迫,现在又一心向善,不要多想,你是天底下最磊落的人。” 王府近在眼前,孟湘湘身上的朝气和门前红灯笼映在一起,灼灼亮眼。 她蹦跳两步,蓦然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