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救命稻草有时候其实就在眼皮子底下……” 女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实则只是有感而发,可听在少年耳朵里却另有一番说不出的奇怪意味。 他安静地观察了一会,终于确定对方当真不是在弹拨一些“弦外之音”,这才将视线移开来。 萤火芝登场后,宝蜃楼今日这台戏开始进入高潮。 石岛上的东西也越来越稀奇抢手,石台下的买家们便似见了蜜的蜂群。众人的情绪明显被调动起来了,出手一次比一次积极,每每上台出价,那石台似乎都要给挤塌了去。也难为那主持唱卖官生了一双好眼睛,愣是能从这一团乱中迅速辨出价高者,只怕一个失手便会被多方围攻、死于乱刀之下。 终于,那楼中做事的小厮又郑重端出一个盘子、交到那唱卖官手中。那是一只不过两只手掌大小的漆盘,盘子上平平盖着一块黑布,布下没什么起伏,足见这拍品多么细小。 唱卖官步子小心地走向石岛,似乎生怕走得快些、掀起风来,便要把手中的东西吹飞了去。 东西就位,他退回石台旁,下意识地在衣摆上蹭了蹭手。 秦九叶见了,立刻欠起身子来。 她熟悉那个小动作,那是经手毒物的人出于心里上的恐惧与厌恶,下意识的一种反应。 果然下一刻,那唱卖官的声音如是响起。 “野馥子,十枚整,重约七钱!” “来了来了!”秦九叶难掩激动又自知不能表现出来,憋了许久也只是喃喃自语道,“看来老唐的消息还能有个五分准,就是不知道这十枚是何来历,若是保存不当受了潮,只怕药性多少会受影响……” 李樵瞥了女子一眼,有些看不明白她的激动,半晌忍不住开口道。 “现在担心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这里人这么多,我们有多少银子?有把握压过其他买家吗?” 秦九叶沉浸在自己的小算盘里不可自拔,没留意对方突然有些逾矩的语气,更没在意那言语中泼冷水的意味。 “别急,我们又不一定非要在这里公开买下。” 少年闻言,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按她先前所说,野馥子虽然珍贵,但名气并不响亮。而且因为本就是毒物、会用的人也不多,算不得今日最抢手的货品。 果然那唱卖官示意开始后,偌大的宝蜃楼中只有七八道青烟升起,远不如方才叫价那萤火芝时热闹。 秦九叶依旧按兵不动,同时眯起眼细细观察起走上石台的八个人来。 一轮叫价过后,一名身披白裘、幂篱遮面的中年男子拍得宝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秦九叶的目光就黏在那人身上,待对方走入人群、立刻便开始行动起来。 “该出手了,跟紧我。” 她搓了搓掌心的汗,将前后说辞在心中滚了一遍,急匆匆向着那白色的人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