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五味,不是六味.......” 谭若脸刷地一下红了,转身奔回屋子,“啪”地一声关上房门。 “阿若姑娘,你别走啊!我还有好些话没说呢!”杨五在后面扯着嗓子。 “别喊了,你没看到人家姑娘脸都红了吗!当心惹怒她。”练桑摇了摇头嘲道。 “你懂什么,别看侯爷是青楼瓦肆常客,可有些话侯爷绝对说不出口。这姑娘太难打动了,侯爷这般天上的人物,竟然舍得不要......”杨五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那你说这回能成吗?我们大老远跑过来,若是无功而返,该怎么向侯爷交代。” 杨五得意得笑了,露出一口烟熏黄牙,两只小眼睛在圆胖的脸上眯成一条线,“小练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次准行。” * 方成与谭钧夫妇在堂屋就坐,如此泰斗人物亲自来见他,谭钧激动心情难以言表。 主客寒暄半天,探讨了一些学问,谭钧像小学生一般求教,方成给予解说,谭钧每每点头,有顿悟之感。 高珊看着丈夫如此模样,咳嗽几声,生怕他忘了正题。 “不知先生远道而来,所为何事?”费了老半天,谭钧终于进了正题。 方成放下茶杯,微微侧身对着夫妇二人,郑重说道:“此次前来,是为了我那学生杨穆向令爱求亲。” 夫妇俩今日见方成前来,其实已有预感。一直有传言杨穆与方门师兄弟关系并不密切,特别是后来他弃文从武,又得东宫赏识,同门中人纷纷与他绝交,更有传言说方成并不认他。 方成似乎知道谭钧所想,微微笑道:“他一直是我门中人。世人以讹传讹,荒谬之言何其多哉!我这个学生虽然脾性不够柔和,但为人才学我一直都很认可。” 谭钧郑重点了点头,能得方成亲言,还有什么好置喙的。“能得先生如此之言,镇北侯又如此才学品貌,谭家实在是过于高攀。只是小女长于乡野之地,自由散漫惯了,不懂官宦之家礼数,只怕要让侯爷失望。” 谭钧言语非常诚恳,此次回来,夫妇俩也知道女儿真正心思,只是为人父母总是担忧儿女。方成听他意思,知道并非托词,只是担忧女儿将来生活。 “谭夫子何必自谦。我看令爱肃肃然有林下之风,又有什么事是她应付不了的,再说不是还有杨穆嘛!千金易得,难得有情郎。” 夫妇俩对视一番,知道杨穆对女儿情意,又是他恩师亲自保媒,遂答应下来。 方成见大事已定,也替学生高兴。又提出河西大战,乃多事之秋,一时半会恐难以回来成亲,提出想接谭若过去成亲。 谭钧夫妇本不大愿意,可一想到万一杨穆一两年才回来,不是又要横生枝节,蹉跎女儿青春嘛!看杨穆已经派了一队人马过来,其中还有女侍卫,看来是准备妥当,便答应下来。 * 杨五把聘礼抬了出来,一担又一担,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虽然贵重,但谭家并不意外,也不会看重。但当看到两件聘礼时,谭钧夫妇还存在的一点小疑虑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件是那对白玉手镯,高珊的陪嫁,在上京时为了答谢杨穆所送,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现在想来,当时收这玉镯似乎就意味深长。 还有一件竟然是对白玉大雁。古人以大雁作为聘礼,今人已经不用。 大雁情深,一生一伴,至死不渝,他以此作为聘礼,含义不言而喻。 夫妇俩虽然舍不得女儿如此远嫁,高珊更是哭了好几天,但也只得抓紧时间准备。 夫妇俩给女儿准备了各式各样东西,高珊恨不得把半个家给她带上。但路途遥远,只能拣些贵重物件带过去。好在让忍冬作陪,路上也有人照顾。 两人本来担心路上安全,但看这些侍卫肌肉贲张,身形矫健,佩剑铿锵,走起路来都虎虎带风。 杨五说都是侯爷的贴身亲兵,身手都十分了得,路途虽然遥远,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商定等月底就启程前往河西。 本来悠闲的生活一下子就紧绷起来,谭若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河西之行既期望又忐忑。 十八相送终有时,在母亲的涟涟泪水和父亲的难舍难分中,又要踏上新的行程,奔向未知的远方,展开全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