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谭若寻了件半新不旧的衣衫,插上那只蔷薇银簪,前往李家。 进入李家,看到李母正在整理物品,李母见她进来也没遮拦,继续拾掇。 除了自己送的阿胶人参和万年青暗纹绸缎外,物品中还有百年人参,比自己送的要大上很多,年份也长很多。 还有根红宝石金簪,那宝石足有拇指盖大,金子份量更足,远非自己原本想送的那根中空金簪能比。 忽然看到一幅金色布料,定睛一看,竟是那次在霓裳衣坊想买而不得的金色葡萄缠枝暗纹刺绣锦缎。 “大婶,这幅布料从哪得来的?” “哦,这幅布料听说是上京霓裳衣坊的镇店之宝,本来想买都买不到来着,这上面刺绣说是苏州著名绣娘李丹娘用一年时间绣成,这葡萄多子多福,寓意那可是吉祥得很。” “那……”那是何人所赠?谭若想问却问不出口,李征才刚中进士,没有授官,谁又会送他如此贵重礼物。 李母没有回答,笑道:“你来得正好,陪我喝喝茶。” 谭若沏茶,给李母与自己都斟上一杯。 “今天汝成又不在?”谭若问道。 对儿子的早出晚归颇为心疼,“征儿最近天一亮就出去,很晚才回来,有时还喝得酩酊大醉。现在是他前程的关键时候,哪能待在家里,儿女情长呢!” “男人这时候最关键,这一步踏准了,往后就一步一个台阶步步高,这一步没走好,日后就难了。夫贵妇荣,只有男人兴旺发达,才有女人的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谭若微咬嘴唇,轻轻点了点头,“大婶说得是,汝成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现在是关键时候,我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你娘只生了你一个,你爹又太宠你娘,不肯纳妾,你连个兄弟都没有,没个依靠,日后跟着征儿才有好日子过。” 谭若垂在桌子下的手猛地拽紧,指甲都扣到肉里面去了,一会儿才感觉到疼。 “大婶,我虽然没有亲兄弟姐妹,可舅舅表哥表姐还是很多的。”谭若勉强笑道。 “嗨,你舅舅表哥再亲也比不上亲兄弟,他们又远在临安,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你表哥表姐们将来都与商家结亲,能有什么大出息!也就你那大姨夫还有点依仗。”李母颇不以为然。“你表姐要是能成为状元娘子,对高家是多大的依仗,你也能沾点光……” 谭若脸都僵了,心乱如麻,没再说话。 正说话间,李征回来了,说吃完饭下午还要出去,李母赶紧招呼谭若去厨房准备午餐。李征吃完午餐后就急忙准备出去,谭若趁着李母出去拦住他,问了贵重礼物的事情。 李征一怔,马上恢复神色,握住谭若的手道:“是一位大人送的,我之前帮他办了点事,知道我娘过来,就送了点东西过来看望。阿若,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知道分寸。” “乖,你多依着我娘点,这段时间我忙得不可开交,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让娘上门提亲。” 话音刚落,就赶忙出去了,谭若本来还想和他说说今日李母的话,可他来去匆匆,前后不过一顿饭时间,与自己都没说几句话,心中难免失落。 可也明白现在是他的人生关口,他的担子和劳累何其重也,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又怎么好意思提呢! 李母讲话虽然不中听,可她也是为儿子着想,再说李征对自己一心一意,谭若长叹一口气安慰自己。 谭若回到家已是下午,刚进屋子,发现赵旭竟然在等他,两人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 赵旭问道:“你们高家与许家现在到底进展到什么地步!” “没任何进展,许家不想退婚,高家不愿意结亲。” “如此也不是个办法!” 谭若气恼道:“这谁都知道,可许家不想退,我们不是也没办法嘛!” “可有和许家好好详谈过?” “怎么没谈过?可是根本就沟通不了,他怎么就不理解我们呢!”一提到这事谭若就激动。 “那你们有没有从他的角度想过?” 谭若狐疑道:“他的角度?” “你想想看,以许子斐今日身份地位,他还如此执着这桩婚事,如果以沽名钓誉去推测,那未免太小看他了。” 谭若听到此言怔住了,她突然想起杨穆也曾经推测,许临海是真的爱景雅,而景雅对许临海未必无情。她咬紧嘴唇,脸色刹时凝重。 “你仔细想想,一个男子如此执着婚事,自然是因为他……他爱她。”赵旭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 谭若想到景雅曾经提过,许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