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观察,再禀明爹爹和二叔三叔。”景庭点了点头。 “大表哥,我想问下,你有给未来表嫂送过礼物吗?”谭若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虑。 景庭被问得很不自然,“你问这干啥?” “到底送没送啊?”谭若可不肯放过他。 景庭有点不好意思,“那,那自然是有的。” “多吗,每年都有?” 景庭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绯色,点了点头。 “林世英也经常给景敏送些礼物,珠钗首饰,猫狗鸟鱼,书画话本啥的。”谭若摸了摸发际的银簪说道。 一句惊醒梦中人,景庭明白谭若话中之意,“许临海从来没有送过。” 众人皆默然,景庭长叹口气,“也罢,如若许家果真不愿意这门婚事,也强求不得,我高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大表哥,事关景雅终身,还要听听她的意见。”谭若提醒道。 “那是自然,只是景雅平时不善言辞,家里婶婶们都是长辈,不便问些姑娘家的心里话,阿若和景敏倒是合适。”景庭回道。 谭若一口答应,第二天一早,她便拖着景敏前去景雅处。 景雅的房间布置得很雅致,淡杏色的帷幔床铺,东侧墙壁挂了一幅泼墨山水,西侧墙壁则挂了一幅春日百花图。南侧香案上鎏金兽首香炉里点了苏合香,还有一盘插花,只有简单一白瓶,斜插一枝梅。 景雅正在聚精会神刺绣,看到二人过来,连忙招呼她们在榻上坐下,丁香给二人斟茶准备点心。 丁香一边给两位姑娘斟茶,一边笑道:“两位姑娘可要多来看看我家姑娘,姑娘这白日绣,晚上也绣,东西虽好,可担心她眼睛可怎么受得了。” “怎么要绣这么多东西?”景敏惊讶地问道。 “您们不知道,夫人娘家姑姨侄甥女多,不仅自己用,还要送人。你说我们姑娘只有一双手,哪有那么多时间,只能白天赶晚上赶,连自己的绣品都没有时间。她手上这幅都停了不知多长时间,今儿个好不容易得了点空。” “就你话多!”景雅轻斥丁香,丁香却笑嘻嘻地毫不在意。 景雅又转向二人,解释道:“别听丁香胡说八道,她们喜欢我的绣品,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景敏冷笑一声,“哼,她们要了几回了,每个人光手帕都不下几幅吧!不仅自己用还送给别人,有的还赏赐给丫鬟奴婢,真把我们高家姑娘当成绣娘呢!” 景雅抿了抿嘴唇,夹了块松糕递给景敏,“你尝尝这块松糕,做得既酥又脆。” 景敏不情不愿地接过糕点,既有点心痛,有点恨铁不成钢。“上次你外祖家要开雅集,想要展示你的绣品,被祖母阻止了,就怕他们到处宣扬,奇货可居。现在倒好,使唤你一直绣东西了,不行,我得告诉祖母去。” “你千万别去。”景雅连忙拉住景敏,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否则祖母又要责怪母亲了。” 谭若立马给景敏使了个眼色,景敏叹了一口气,“我不说,我不说行了吧。” 此事揭过不说,两人仔细看了看她的刺绣,是一副文人听琴图。 时下一般姑娘绣娘绣的都是蝶恋花、百花图,抑或是猫狗动物、花卉水果等。但景雅绣的这幅却题材高雅,技法独到,配色精妙。 丝线极细,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将那树下听琴文人的雅致、闲趣表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那文人的眼睛炯炯有神,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感到他在看着你。 这已经远远不是一般刺绣。谭若没想到景雅竟有如此高超的刺绣手艺。 “景雅,你这技法与苏绣和蜀绣不同,针法还要多上几种。”谭若惊讶道。 “我看了很多苏绣和蜀绣,又琢磨了很久,加了几种针法。还有把丝线再多劈几道,这样绣人物的时候就更精细,也更有光泽。”景雅浅笑谈着经验。 “你如此心灵手巧,许家二公子真是捡了个大宝贝。”谭若打趣道。 “阿若,你以后见了就知道了。许临海风流倜傥,才高八斗,是临安城内有名的美男子,临安双璧!景雅也不吃亏。”景敏笑道。 景雅看两人打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满头乌发,一排浓密的黑睫毛轻轻蹙动,面色绯红,如同抹了胭脂,煞是好看。 几人又聊了好久,谭若二人告辞出来后互相对视,心里都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