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珠交给李凤娘,实则就是为了让我动恻隐之心,好入你彀中。” 眉峰扬起,昆玦立在阴影中蓦地冷笑,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气。 “想来自我身在元安,便有人不着痕迹地追踪我的行踪,那些把你受罚的消息透露给我的公子哥,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的好手段罢了......” 而楚南寻在一旁听着,没想到这绝世的公子竟是这样入了宁王的圈套,原来当时他自敬王乌霜之事起,那夜自宫里死里逃生地出来,于元安街头人群中瞧见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身影竟可能真的是昆玦,他原以为这辈子直到自己进棺材,都再见不到这位风华绝世的公子,故而当时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却不想昆玦当时竟真的来了元安,却也如他一样,已入了他人谋局之中。 楚南寻心中沉叹,昆玦神情愈发恍惚。 “我本对你无意,这世间倾城的皮囊我见的不止你一个,然则你却算出如此计谋叫我心软,终究主动去了凤栖楼问你为何不给月华珠给李凤娘......什么关了几天几夜滴水未进,想你也是假戏真做,当真几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当时脸色才会那般憔悴疲惫,想遮都遮不住,只为让我相信,你确实受了莫大的苦楚,教我必定要对你动恻隐之心。” 他目色倏地阴沉,萧元璟不屑地微扫过去一眼。 “正因那夜我买完酒后,到底又去了凤栖楼,才有了后来那么多事。尤其是那夜我一去凤栖楼,魏晟那厮便也立马又来扰你,让我出手替你料理了他。自然,而今想来,他的腿自也没断,凤栖楼的小厮故意传了那些说他叫嚣的话,只是个能让我留下,让我后来两个多月都常去凤栖楼看你的由头!” “如此才有了后来的一切,又了你趁此机会正好同我说起你凄惨的身世,说你家破人亡,说你失散的兄长,更用一块胎记引出后来之事,你第二次跌下高楼却被宁王所救,他便是你的兄长!更让我后来替你赎身,骊川江边,你又故意说了那些话,说起凤阳的烟花,再到豫王派人来刺杀,就是为了引我一步一步,同你一路走到此处!走到泽月城!” 声声质问,昆玦一眼锋芒地扫向秦婉柔,整个人都仿若化作黑夜,目色阴寒如刀。 秦婉柔凛着眼神不曾躲闪,回答的仍是一句:“是又如何!” 不带任何犹疑,一刀捅在昆玦心上。 楚南寻也明白了,那个他如何都想不明白,凭他当年认识的那位孤绝出尘的公子,怎会被萧元璟这等所操控,旁人的胁迫跟手段又岂会让他臣服? 原他也是被操控了人心。 想起从前的种种,昆玦忽地仰首戏谑地笑,他长居山中一般不出世,但一出世竟有人这般精心待他,从元安一步步走到这里的一切都像个笑话,她曾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原来都大有深意。 秦婉柔永远不会晓得,他见过那么多红尘销骨的皮囊,纵然相处了两个月,又怎会因为贪图美色而看上她呢...... 他只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也会有人对他有所期待,望他如望天上明月,而不是藏于阴暗中的蠹虫,一直坚定地看向他,选择他,不躲闪,也不退让。 在我眼中,你便是你。 可他们都无一是你...... 可笑他之前当真这般以为的。 到头却是,原她早就知晓他是什么人。 这一点,她还真是很好地拿捏住了他。 昆玦眼中深深自嘲,脸上未落尽的焦灼皮肉也随之抖动,楚南寻不忍见他如此模样,他却恍若不觉,眼中更没有一丝疼痛。 “你骗起我来当真是脸不红来心不跳,他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兄长,是不是?” “的确,他不是!” 秦婉柔终于有了情绪,狠狠地看向他,看着他那副狰狞诡异的容颜,没有半分人样子的脸,嘴角冷笑,眼中极尽蔑视嘲弄,“他便是宁王,当朝皇子!我也不是什么凤栖楼的乐姬,凤栖楼本就为他所有,由我暗中经营,李凤娘不过是个幌子,凤栖楼真正的主人是我!” 纵然那张脸还是那般千娇百媚,却再不复从前柔和模样,只有在看向萧元璟的时候才又温婉动人,一边同萧元璟相视,一边冷笑:“不过我的确自幼便同殿下相识,这点倒没骗你。” 萧元璟也回以她温和的目光。 见状,昆玦幽深的眼眸寒光迸射,愈发阴冷,想起当初他二人当着他的面不仅一直做戏,且时常还有亲昵之举,还得假装是兄妹的样子,只觉得极其恶心,尤其他安排她住在骊川江边的那段日子,他二人每每当着他的面是那般情深...... 秦婉柔回过头来神色凛冽,看他的眼中再无半点温热,“眼下你便是问我什么,
无人怜我白玉玦(二十六)(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