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族的王宫建在整个沙漠绿洲的中心地带,狮族好金,王宫内外镶嵌着镂空金花,盘丝金雕柱高约三丈,恢弘大气,极致考靡。明日盛典,为招待各族来使,狮族王宫内灯火通明,各司都正在为盛典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此时内宫之中一片寂静。
有小声的啜泣之声从狮王的寝宫之中传了出来。
寝宫内,微弱的烛火灼燃,销金帐帘垂落。
帐帘随风轻拂,隐隐约约能看见其后拢着的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双膝跪在地上的人。
他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上缠满了猩红色的绸带。
雪色香肌,汗将发打湿。
他有些惊恐的看着身前的一步一步走向他的人,整个人试图向后躲避着。然而,他还没向后躲出去,鞭子的末稍就从身上的肌肤上卷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红痕,他咬紧了缚在口中的绸带,呼吸变重了几分。
男人就在这时蹲下身,一身明黄色的绣金宽袍迤地,看上去著靡至极。
他握着手中的鞭子用尾端抬起面前人的下巴,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冲着人出声道:“若不是老大今天告诉吾抓到了一只狐狸,吾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活着。”
男人细致着打量着眼前这张脸,鞭稍顺着对方的脖颈一路下滑,“让吾想想,距离上次一别到现在差不多也近百年,那个女人死了吗?”
一句话,男人就看见面前的人双眸之中染了一抹赤红。
他轻笑了一声,伸手将绑在对方脑后的绸带给解开, “想说什么,说说看。”
此时跪在地上的人正是晚间的时候被大殿下秦佑从王都外带进宫的阿昭。阿昭被王宫的士兵带进宫里之后,就被人突然而来的王宫内侍接了胡,随后就被人带到了兽王的寝宫。
就有了现如今的事情。
艳丽的红绸从身上滑落,衬得那肌肤如雪一般的白。寝宫内烛光晦暗,阿昭看着眼前拢在阴影当中的兽王,呸了一口,“你就是个畜生,你不配提我阿娘!”
兽王也不恼,他伸出手指将脸上的唾沫抹掉。他慢条斯理的将手帕抽出,擦了擦手,垂眸将人看了一眼,“吾当年就告诉过你,凶手不是吾。”
阿昭:“是你杀了我阿娘。”
兽王:“是宴修泽把人送给了吾。”
兽王的手指从面前人气红的眼睛上拂过,“吾一惯信守承诺,只不过是遭循交易,帮他处理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看,你当年求吾,吾也遭循了与你的承诺,放了你们。”
阿昭偏头躲开了对方的手指,冷笑了一声, “无关紧要?”阿昭: “当年若我阿娘未死,狐族的王位就该是我阿娘的!”
兽王看了一眼自己落空的手指,轻挑了眉宇, “成王败寇。”兽王: “当年狐族王姬的确风光,不过可惜了。”
从万人之上跌落尘埃。
兽王有些惋惜的啧了啧嘴。
阿昭: “畜生!”
兽王双眸骤然眯起,他手指捏住了面前狐狸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收紧,“这几年你是觉得榜上了我家老三,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吗?”兽王冷哼了一声,“狐族擅狡,一个爬上狐王床榻的腌膜货,还真把自己当金尊玉贵的贵人呢?”
兽王看着面前面色发白的狐狸,手指一点点的松开,伸手扇了面前狐狸一把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阿昭的嘴角渗出了血。
他感受着口中的血腥,摸紧了被绑缚在身后的手指。
看上去天高皇帝远。
实际上兽王却是什么都知道,不过,好在……
兽王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狐狸,施舍的出声道: “求吾,吾今天就放过你。”阿昭咬紧了唇, “求……”
“错了。”
兽王垂眸提醒出声, “用你当年的方式。”
当年……
阿昭咬紧了唇。
兽王:“怎么不愿?”兽王迈步坐回了身后的大床,整个身子微微倾身向前,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鞭子, “在醉春苑这么多年,怎么求人没有人教过你吗?”
寝殿之中的烛火晃动,将寝殿之中的人影映照的模糊不清。半晌,那跪在地上的人仰起头,笑道:“您绑着我,我又怎么服侍您?”
染着几分媚态的笑声落在殿中,兽王唇边的笑意更深。他伸手将放在一旁的红绸勾住,将人从地上拽起,拉到跟前,“没有手不是还有嘴吗?”
阿昭: “那多没意思。”阿昭微微弯腰凑到了对方耳边,低语出声, “还是说兽王其实心里在害怕?”
阿昭的话刚说完,身上勒的疼的红绸就被人用匕首划开。艳丽的红色落地,像是残破烂掉的花,坠落于地。
兽王:“取悦吾。”
兽界的王不能人/道。
所谓的欢愉不过就是以凌虐人为乐。
阿昭摸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倾身上前,销金的帐帘拂落于地,床帐内的人影交叠。强忍着苦楚的声音从帘幔内传出的那一刻,寝殿另外一侧,祁慕白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宇蹙的更紧。
他猜的不错。
阿昭主动入局,为的的确是兽王。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最后竟然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
寻仇。
就在这时,伴着一道闷哼,血腥味从帐慢之后传出。
紧接着一个身影就摔了出来。
“还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阿昭伏在地上,咳出了血。他顺着声音微微抬起头,就见兽王捂着腹部的伤口将面前的帐帘一把掀开。
蜜色的胸膛裸/露在外,身上的宽袍大敞。那张拢在暗光当中的脸,续着胡子,整个人看上去约莫有个三四十岁,略显狂猾的脸上染着浓郁的怒意。
阿昭: “我说过……咳咳……会杀了你。”阿昭看向了对方腹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