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没有火车、军车,部队行军纯靠步行,所以行军速度极慢。
一般来说,常规行军,一天不过60里,也就是30公里,其中每行进30里左右都需要吃一次饭,60里休息一次。而急行军也不过一日80里,即便是扔掉所有辎重的轻便行进,急行军的极限也不过120里左右。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兵贵神速,但古代士兵都需要携带盔甲、兵器、辎重,速度不可能快,而古代士兵行军一般不携带武器和盔甲,这些都交由骡马、车辆、民夫等携带,士兵轻装简行,最大限度保留体力,到战场好杀敌。
所以,如果真要部队玩命赶路,很可能到了战场没有体力战斗,被已经在战场休整完毕的敌人一击而溃,古代“以逸待劳”一词,便是讲的这一点。
当然,也因此,大家也能明白,由于甲胄、兵器在行军过程中基本都是和士兵分离的,所以一旦中途被人偷袭,将被单方面屠杀,这也是古代绝大多数偷袭战术能取得奇效的原因。
潼关距离卫州(今河南新乡南部)近八百里,最快速度赶路,也要八九天才能到,加上此时又是七月底,雨水多,所以霍子玉等人也就没着急,一边抽调魏博南境各州县人马,一边招募新军。
但众人在卫州等待了二十天后,张秉义还是没到,而据侦察兵来报,潼关军刚到洛阳,张兴佐等人得知消息后,纷纷大怒,破口大骂。
“这张秉义踏马的就是故意墨迹的!”张兴佐大怒。
田正望着霍子玉,轻声道:“这家人,够阴损的!”
霍子玉闻言,也不做声,但是心中已经做了一个决定!
“不等了,贼人已经开始进攻澶州了,越延误,咱们稍等立刻前去支援!”霍子玉斩钉截铁道。
目前霍子玉这支队伍,成份包括两千田季安余部、两千薛家府军、三千天策军,由于是拼凑起来的,这几日,霍子玉、田正和张兴佐都没有训练他们,而只是对这一支部队进行了军令和指挥上的统一,同时进行了简单的演练。
田正拱手道:“大统领,我们总共才七千人,贼军二十余万,此时已经包围了澶州,硬拼恐怕不是叛贼的对手,可能连突入城内都难。”
张兴佐、薛元魁闻言,纷纷称是,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霍子玉。
霍子玉点头道:“别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就这样,两天后,等他们距离澶州只有五十里时,众将士扎营造饭,霍子玉则端详起地图来,正在这时,得到前线报:魏博军、成德军正在进攻澶州城!
“横海军呢?”霍子玉问道。
“叛军定下了攻城策略,每日由三军中之两军攻城,晚上由另一军继续攻城!”侦察兵回道。
“叛军还是有脑子的,”薛元魁道。
“大统领,我们探得叛军军情,怕过不久我们到达澶州的消息,叛军也会得知,不如趁此时机直接进攻!”田正拱手道。
“哈哈哈哈,好你个田正,说的不错,”霍子玉说完,微微一笑道:“不过你漏了一点。”
田正闻言一愣,回道:“不是偷袭么?”
霍子玉道:“不错,不过不是我们偷袭。”
说着,霍子玉道:“张兴佐,交给你一个任务!”
张兴佐闻言大喜:“末将听令!”
“你率领一团、二团埋伏到硝河东北方的高岭,待贼兵来战,你从侧后进攻,后续以响箭为号!”
“得令!”从地图上可见,硝河的东北方有一处高岭,高约四五米,那是这附近唯一一处高岭,霍子玉派他令人前往那里,摆明了是想搞伏击,想到能嗨一场硬仗,他异常兴奋。
“对了,不要贸然过去,虽然那里比较隐蔽,但我们知道的,叛军可能也知道,你记得先派几个人侦查一下,争取不动声色拿下。”霍子玉叮嘱道。
“大统领放心吧,末将知道应该怎么做!”张兴佐开心地领命而去。
薛元魁见状急了,忙问道:“侯爷,我呢?我伏击谁?”
霍子玉和田正闻言大笑,田正道:“薛将军怎么老想着伏击别人?难道是不敢跟人正面硬刚么?”
薛元魁闻言急道:“谁说的?咱什么时候怕过谁?!”
说着,拱手对霍子玉道:“大统领,既然您想伏击贼兵,那末将愿做前锋诱饵,引诱贼军前来!”
“薛将军,这太冒险了,本侯怎么能让你涉险?!贼军势大,万一咬住你,你可能就全军覆没了!”霍子玉连忙关心道。
“哈哈哈哈,侯爷,有您前面这半句关心的话,末将就值了!”薛元魁说着,大笑道:“这世上还没有谁能留住咱,何况那帮杂碎兵!”
“好,那就有劳薛将军了!”霍子玉拱手道。
“末将这就去点齐人马!”薛元魁拱手道别而去。
待薛元魁走远,田正与霍子玉相视而笑,霍子玉道:“好你个田正,薛元魁可是忠于本侯、忠于朝廷的,你三言两语激将他做诱饵,一旦他有闪失,本侯可是损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