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刚吃过饭,张克礼再次来到澶州城外叫阵,点名要战李再义。
李再义这大半年功夫进步神速,又已经休息了一天,何惧张克礼?想都没想,立刻提马便出了城。
二人甫一照面,也不废话,直接开打,唯一不同的是,在田和等人的建议下,张克礼的武器换成了春秋大刀。
李再义与之缠斗近两个时辰,二人不分胜负,于是约定休整一日,隔日继续战。
且说张克礼回到联军阵营后,其他人再次喜提一万两,虽说也高兴,但见到张克礼总不能获胜,也有点急了。
程怀信道:“这春秋大刀使将起来,势大力沉,张兄弟内力强悍,正适合用,但为何还是没能取胜呢?”
其他人闻言,纷纷尴尬起来,握草,这话是能直接说出来的么?张克礼那一万两还堵不住你的嘴?
张克礼则不以为然,坦然道:“直到鸣金收兵时,我看那李再义似乎依然还有再战之力,我怀疑他力道几近大成了。”
其他人闻言一惊,但田叔方道:“不可能,我在长安从未听说过李再义有力道大成的说辞,有些早年散关退下来的老兵也都没提过这茬。”
田和听完田叔方的话,沉声道:“看来他内力也不错,再配合一股蛮力、精湛枪法,这才硬抗了张老弟两个时辰!”
程怀信笑着说:“明日再战,小老弟必能胜之!”
张克礼闻言,心下自然大喜,不过就在这时,田叔方道:“无论明日能否胜出,这都是张老弟和他最后一战,待横海、成德二军会和以后,我们要强攻澶州了。”
田和本就担心霍子玉领援军赶到,听田叔方说完后就顺着说道:“我甚至有点怀疑这李再义故意拖时间!”
“不错,”田叔方点头说完,对其他人道:“探子来报,霍子玉从河南府薛庆那里调来府军,又将南境兵马合并,加上原有三千多人,现在已经有五千人了,不容小觑。”
“五千人?那也不算什么吧!”程怀信笑道:“他敢来,老子弄死他!”
田叔方闻言,心下禁不住对程怀信轻蔑起来,但嘴上继续说道:“如果还有七八千潼关军呢?”
“潼关军?”王士真闻言问道:“是老皇帝宠爱的那个贵妃的娘家哥哥是吧?”
“哈哈哈,张家那哥几个,跟废物没什么区别!”张克礼大笑。
程怀信疑问地望着张克礼,王士真笑道:“程老弟可能不知道吧?那个张贵妃的二哥,叫什么张秉良,早先是长安禁军,麾下兵将吃喝嫖赌、欺负百姓,后来被平西侯狠狠收拾了一顿,当街用铡刀杀了几百不守规矩的军士,其他士兵吓得连夜逃了,说来你不信,光逃跑的就有上万人!哈哈哈”
“握草,这么废物?!”程怀信难以置信地说道。
“那当然,当时张兄弟和他父亲就在长安,一番招抚之下,差不多七八千人都去了义武!”王士真望着张克礼道:“不信你问问张老弟。”
张克礼闻言一笑:“确有此事。”
“好家伙,你们父子够……”程怀信正要说够孙子的,但忽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道:“够爽的,捡了大便宜了!”
“哎,也不是什么大便宜,那些兵也都是老兵痞了,散漫惯了,回义武之后,我和家父也下了一番功夫才调教好。”张克礼笑着说。
“那这次张家兄弟来魏博,可能会找你麻烦呀,”程怀信调侃道。
“哈哈哈,我还怕他们不来找我呢,就他们兄弟三个废物,我只用一半功力就能废了他们兄弟三个!”张克礼自信道。
其他人闻言,心中都各怀其思,心道你小子连李再义都没打明白呢,还要废了人家八千人!
田叔方微笑道:“潼关距此将近八百里,就算他急行军,且要十日才能到,何况现在正值多雨季节,等他们赶过来,咱们也已经拿下澶州了!”
话说李再义回到澶州城,杨仁、杨孝、田季安齐迎。
杨孝前一天去查防,没在城头看到张李二人大战,但今日却是看到了,也看明白了,只见他对李再义道:“春秋大刀势大力沉,那姓张的又内力强横,大刀耍起来跟玩似的,时间长了,我真是担心你扛不住!”
田季安本想夸一夸李再义,但听杨孝说完,立刻打住,转而望向李再义。
李再义笑道:“姓张的确实有两下子,虽然他内力强,但末将看他似乎境界刚提升不久,如果再多战一个时辰,他可能就内气衰竭了。”
“当真?”田季安大喜问道。
“末将也只是猜测,”李再义说道。
“不可轻敌,”杨孝说道:“届时他内力衰竭,但你力气衰竭了怎么办?”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大家都漏算了这一点。
“不必冒这个险,”杨仁说道:“叛军没了张克礼,还有魏博军、成德军、横海军,但你是我们守军目前的第一高手,你要是没了,我军士气将被严重打击,到时候,高兴的就是叛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