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向四周看去,然而茂盛的草丛里却不见有人冲出来。
“无事,解开便好。”文舒准备下马,去解那绊马索。
不料,身前伸出一只手,“别下去,我来。”秦景阳跳下车辕,抖抖索索的去前方解绊马索。
文舒见了,心下点头,但是个有担当的.
只是,她并未听话的待在车里不动,而是从车内,坐到了车辕上。
远处林间,几丛比人还高的野草后面,趴着两个男子。
一个圆胖脸,络腮胡,体型也是五大三粗。
一个瓜子脸,细眉小眼,瘦得和猴子似的。
“大哥,他们去解绳子了,要不要......?”
“不是说卓家商队会来么,怎么来了一只小虾米?”
“那咱们还要不要.....?“瘦个男子,捏紧脖间挂着的竹哨。
他们只是先行放哨的,大部队都在后面呢。
靠近官道的地方,只有这两丛野草能够藏人,大部队要是都过来,根本无法隐藏。
所以,若是碰见“肥羊”他们就吹响竹哨,大部队听见了,不稍片刻,便能冲过来。
“罢了,不过一辆破马车,没什么油水,不值当出动大部队,还是等等后面的商队吧。”
“可解绳子的那个穿着丝绸,应该是个富家公子,身上肯定藏有银票,不是大肥羊,也是小肥羊。”
“要不,我俩先去吓唬一番,说不定,他们为了活命,就把银钱拿出来了。”
络腮胡想了想道:“也行。”
彼时,秦景阳刚解开绊马索,正回头要跟文舒汇报呢,就见左边的草丛里冲出两名带刀的汉了。
“把钱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两名大汉的长刀齐齐对准了他。
再看文舒,正坐在车辕上,看向这边。
就说会碰见山匪吧,非不信,现在好了,怎么办嘛。
这一瞬间,秦景阳愁的头发都白了。
“我没钱。”半响后,他干巴巴的道。
“骗鬼呢,你身上穿的可是丝绸!”络腮胡将刀移到了他肩膀上。
“这是我唯一值钱的东西了,你要的话,我可以脱下来。”
虽然没了衣服,有失体面,但在性命面前,算不得什么。
“还不说实话,看样子是不想活命了。”高大个将刀抵在了他脖子。
秦景阳都快哭了,“真的,原来是有钱的,只是在毫州城都被偷了,就剩这身衣服了。”
“钱被偷了还能走到这?”瘦个男子一边问,一边看向文舒“那就是她有钱。”说罢,便径自向文舒走去。
“爹,你在里面待着别出来。”文舒低声嘱咐了一句,对走过来的山匪解释道:“好汉误会了,奴家哪来的钱,身上统共也不过二两银子,这些银钱还得用到扬州呢,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吧。”
“你觉得爷会信?”瘦个山匪逼上前来,用刀背挑起文舒下巴:“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将钱拿出来,如若不然,把你押了上山,给我们大当家的暖床也不错。”
看样子是无法善了啊。
文舒垂眸,颤声道:“不要,不要,奴家这就拿出来,拿出来。”她抖抖索索的伸手摸向腰间。
瘦个子一看她认怂了,十分得意。
“给,都在这了。”文舒从腰间摸出一个香袋。
一看那香袋鼓鼓嚷嚷的,瘦子个心中大喜。
像这种“小活”,劫到的钱,可归他们自己,这一袋怎么着也得有十两银子吧。
“早这样不就好。”他伸出去拿。
就在这时,文舒突然发难,一把扯住对方伸过来的手,拽到自己身前,同时一把匕首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颈。
这一动作来得太快,以至于瘦汉子和大高个都来不及反应。
“将他放了,否则你兄弟就要成我刀下亡魂了。”文舒冲大高个道。
没想到这小娘子倒是有两手,本想吓唬吓唬劫两个私钱,没想到反而栽到了对方手里。
他推着秦景阳往文舒那边去,“那咱们说好,一起放。”
“不能放,不能放”秦景阳看向文舒:“不能放,放了咱们就过不去了。”
这小子,脑子倒是清醒了一回。
文舒当然不会放了,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别放,我就不相信,在咱们的地盘,这娘们真敢杀了我,”瘦猴叫器着:“陈哥,吹竹哨,喊大部队来,我倒想看看他们怎么死。”
“别了吧。”高个子劝道:“咱们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们,还是别节外生枝了。”
寨里的兄弟出动一次,若只是个没什么油水的“小虾米”,回头可是要吃挂落的。
“可若就这么让他们轻易过去了,咱们金马寨的威名还要不要了,那些商队以后还能心甘情愿的给我们交钱?”瘦猴给他分析。
大高个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他们没有田地,全靠劫道得来的银钱过活,若是以后商队都不给他们交费,那他们还真是没办法生活。
可......对方才两个人,他们这边也有两个人,却还要出动大伙,日后肯定要被传为笑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