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禁忌,就像大人明令碰不得的东西,越是禁止,越是挠的人心里痒痒,想知道。
可惜众位大人的八卦之心,摄政王殿下不想照顾。
花灯梧一席话后,皇帝明显的松了口气。然而,毫无愧疚。
当年那桩事,他怕是做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心下更冷。孟衍淡声道:“花娘子,叶知晚呢?”
围观的秦楚人心情有些复杂。孟衍原来知道了叶知晚的存在啊,那知不知道是她带回来的呢?
她也不是想孟衍感激她啦,就是想着,他能知道,他在狱中时,她并非什么都没做而已。
这厢扭扭捏捏的揣着小心思,摄政王殿下跟背后长了眼睛似得,冷不丁一回头,朝她笑了笑。
秦楚人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
连忙假装没看到,和旁边的人说话:“诶,泽荷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百越都亡国了,还巴巴的跑到京城来,不怕小心眼的皇帝抓他们啊?
泽荷公子微微一笑,嗓音朗润:“秦娘子不必担心,百越并未亡国,这一切都是王爷的计策罢了。”
照泽荷公子的说法,百越立国之本,便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巫术。所以所谓的国破,对百越而
言,无伤大雅。
甚至可以说,只要圣女在,百越就永远可以死而复生。
秦楚人脸色一阵扭曲,不知是气的还是懵的。
都是孟衍的计策?那就是说,就算她什么都不做,摄政王殿下其实也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总能脱险的。
那她这上蹿下跳的为了啥呢?
呸!死渣男,也不知道跟她说一声,看她瞎担心很好玩是吗?
孟衍瞧着秦楚人低头和泽荷说了会儿话,脸色便不大好看了,还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脸莫名所以。
女人心,海底针。
而此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叶知晚,也在栖梧楼人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太子且惊且愕,眼底杀机四现。
蓦地,他一怔。
远处,有一辆马车停靠,一抹鹅黄亭亭玉立,遥遥看着他。
掌心微热,孟续冷着脸摇了摇头,示意那人不要过来。
不论他下场如何,她有老首辅护着,总不至死的。再说,他做的事,她都不知情,皇叔也不会为难于她。
于乔乔大抵是在花灯梧出现的那一刻到的,她还认得花灯梧。
所以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那时秦楚人带她去栖梧楼。
秦楚人方才躲在孟衍身后,她看得清清
楚楚。
原来从那时起,秦楚人就在骗她了么?
“娘娘……”
枝禾担忧的想搀扶她,于乔乔却猛的甩开,目光冰冷,轻笑道:“本宫记得,枝禾你与那老板娘,也是认识的罢?”
谎言再天衣无缝,也有被戳穿的一天。更何况,枝禾从来没想过要骗太子妃。
如此冷淡疏离的太子妃,她是第一次见。
一时沉默,把手缩了回来,轻声道:“娘娘,花娘子是镇远将军挚友。”
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哪怕彼时如何轰轰烈烈,落到后人眼中,也只有挚友二字了。
于乔乔微愣:“镇远将军?”
那不是,放突厥屠城的恶人么?她忽的想起枝禾是怎么到她身边的。
那时镇远将军刚死,举国上下一片痛骂声,老首辅牵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到她身边。
枝禾的父亲是镇远将军的部下,战死沙场。她母亲不堪悲伤,自裁了。
因老首辅与枝禾的父亲有些交情,便把枝禾带了回来。
只记得老首辅那时对枝禾说的是:“枝禾,从今以后,你就叫这个名字了。你的命,就是大小姐的了。你要护着她,无论什么时候,拼了性命,也要护她平安。”
她觉得
,爷爷这话说的有些伤人了。软糯的小手去拉枝禾,想对她说,我不用你保护的,你陪我玩就好啦!
但是枝禾从那时起,便成了个冷淡的不会笑的精致木偶,对老首辅承诺道:“枝禾明白。”
前尘往事一闪而过,于乔乔满腔的苦涩倾吐不出。更重的话却是说不出来了,半晌,才闷闷吐出一句:“那你们,也不该利用本宫。”
枝禾垂眸。她想说,我没有。
然而,木已成舟。
于乔乔看到了太子让她不要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叫叶知晚的男人畏畏缩缩的站出来,指责了太子的种种罪行。
做伪证,陷害摄政王。勾结突厥,卖国求荣。
她的少年一言不发,大臣群情激奋。
这一幕像极了重演。
重演那日对孟衍的制裁。
只不过主角换了个人。
这腐朽的大周啊,歌舞升平下,是何等的风雨飘摇?
孟衍长长叹了口气,止住了众人的唾骂,目光温和的看向孟续:“殿下,你可认罪?”
恍惚间还是幼时,他做错了事,皇叔从不会色厉内荏的训他,只是温和的问他,可知错了?
孟续猛的癫狂大笑,抹着眼角的泪,踉跄而起。
轻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