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叶知晚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情况,甚至还和太子殿下谈起了条件。
要他做事?可以。来者是客嘛,就算你是太子,也得照价算。
太子要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往突厥送信。第二件事,去敲打那些反对太子殿下的人,以免太子殿下成事之时会有多余的人跑出来多嘴。
第三件事,把从突厥送回来的信再送给太子殿下。
事成之后,太子殿下果然给了他一大笔钱。只是不等他花,便开始被人追杀。
再之后的事,秦楚人也就知道了。
叶大侠本以为遇到了个好心人,暗地里感激过上苍,想着回京养好伤之后,偷偷去把那笔钱拿回来,从此以后浪迹天涯逍遥快活,谁有谁管得了他?
没曾想看人的眼光不行,刚出龙潭又入虎穴。
花灯梧听完他一番话,已是满脸阴沉,反手便想劈死这市侩的男人。好在秦楚人眼疾手快的拦下了。
“你拦我作甚?”花灯梧怒道。
这人拙劣至此,居然为了钱能去陷害摄政王。这天下百姓都是瞎了吗?孟衍在时为他们战战兢兢做出的那些贡献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楚人知
她气什么,事实上,她又何尝不是么?那封密信,最后还是她交到孟衍手里的呢。
苦笑一声,秦楚人温声道:“花老板让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太子让你送往突厥的信,里面都写了什么?”
对叶知晚这种亡命之徒,秦楚人其实是熟悉的。
本质上来说,滕元阁和他们做的是同一桩买卖。
得益于此,她知道叶知晚这种人不会相信任何人,哪怕对方是尊贵无匹的太子殿下。
那封密信,叶知晚一定会拓下来,再不济也会记住里面的内容。
恐怕正是因此,太子殿下才这么想杀他罢?
果然,叶知晚想了一会儿,呆呆道:“我替太子做了这些事后,他就翻脸不认人了,身上有用的东西都被搜走,我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逃出来。信的拓本,我亲眼看见他放在寝宫的暗格里。”
花灯梧一震,眼神也缓和了下来,看向秦楚人的目光里这才不情不愿的带了几分满意。
“小丫头,看不出来,还有点用嘛。”
秦楚人老脸微红,寻思着这也算长辈的夸赞,正要谦虚一番,花灯梧已经老实不客气的一挥手。
“既然如此,这人就没什么
用了吧?呵,色胚子,还敢惦记老娘,老娘要把他分八段喂狗!”
花老板不愧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杀人的方式都如此豪迈血腥。秦楚人脸色一白,忙道:“花老板三思!”
“……妾身不是想救这个男人,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日后要洗清王爷的冤屈,他得作为证人才有说服力啊。”
眼看着花灯梧刚看她顺眼点的目光又要变成嫌弃,秦楚人连忙解释道。
花灯梧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仍是阴阳怪气的嘲讽她:“证人?你还想带着他去皇帝老儿面前证明孟衍是被冤枉的?”
秦楚人呆呆的点了点头,有什么不对么?
“蠢!”花老板毫不留情的做出如是评价。
“你以为孟衍是被冤枉才入狱的?错啦,是他功高震主,什么叫功高震主你知道吗?皇帝老儿做梦都想杀了他,管你什么证人,他会听?”
孟家的操作她早就领会过了,当年她那傻姐姐不就是不信邪,要求个公道,求个问心无愧么?
结果呢?当年的皇帝陛下,她姐姐的夫君,曾许下过山盟海誓诺言的男人是怎么做的?
不是照样不听任何解释,做个睁眼瞎,以妖妃的罪
名把朱妃打入冷宫,任由朱妃被人毒死?
这口恶气,她憋了十几年,没想到孟衍和她姐姐走上了一条老路子。
花灯梧简直气的想撒手不管。
秦楚人缩了缩脖子,那些往事她虽然不知道,但花老板这杀气怒气是实实在在的。
她口舌其实挺笨的,有许多想说的,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来。
“那就不向皇上证明啊。”
花灯梧:“?”
秦楚人认认真真的一字一顿道:“向天下百姓证明,他是被冤枉的,他没有负过大周百姓。”
一片死寂,花灯梧看着她,很久都没说话。
直看得秦楚人心虚的摸了摸脸颊:“妾身说错什么了吗?”
那女人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秦楚人莫名其妙。花灯梧却不肯解释什么了。
拍了拍手,叶知晚的眼神从迷茫到清醒,看清眼前的场景后,又茫然了。
他还在梦里不成?
花灯梧提步走了出去,自会有人处理这边的事。秦楚人二丈摸不着头脑的犹豫了一会儿,屁颠屁颠的跟上花灯梧。
太子妃娘娘还在睡,脸颊因醉酒而红扑扑的。
麝月一脸头疼,无奈的撑着额头。
她竟从不知道,太子妃娘娘
竟会撒酒疯,撒起酒疯来还如此狂野……
就在方才,太子妃不管不顾的要扯人来抱。抱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上下其手,痴痴笑着:“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