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殿下。”
一个老僧在小弟子的搀扶下与太子妃见礼,秦楚人抽抽搭搭的止了哭,一看,竟是方才的盲僧。
“主持大师,几日不见,身子可好?”
太子妃见了老僧很是惊喜,行了佛礼,笑吟吟的打招呼。
秦楚人愣了,白马寺的主持?
“大,大师,是你啊……”
老僧侧目听了一会儿,和蔼笑道:“女施主,原来是和太子妃殿下一同来的么,老僧失礼了。”
见状,太子妃挑了挑眉,心底了然。
主持是不可多见的高僧,而且还没架子,经常在殿后摆摊算命。
方才秦楚人说的那一卦,八成就是主持卜的了。
秦楚人更加难过了,卜卦的盲僧是主持,也就是高人。高人算的卦自是不会出错的。
罢了,摄政王殿下是何等人物,连凤安郡主都对其倾心,最后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呢?
痴心妄想。
太子妃看她脸色,便知她在想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
“主持方才为我这姊妹卜的一卦,竟让她如此上心呢。”
主持爽朗大笑,秦楚人面红耳赤,嗔道:“娘娘!”
“女施主莫要将贫僧的卦奉为箴言,这周易八卦之说,
最是虚无缥缈。贫僧才疏学浅,看得东西不足为准。”
“大师谦虚了。”
秦楚人知他是在开导自己,也觉好笑,本就是高不可攀的东西,得不到有什么好失望的?
顿觉豁然开朗。
白马寺与皇室往来密切,便是太后娘娘,每年也会来小住一段时间。
所以太子妃与主持交情不错,两人聊着佛法,秦楚人听得云里雾里,却也觉得受益匪浅。
末了,太子妃娘娘不免本性暴露,忧戚的叹了口气:“大师,本宫方才又去瞧了那两个孩子了。便真没办法了么?”
主持哭笑不得。
“殿下,贫僧亦是无法啊。之于虽是贫僧徒弟,可却是佛家的天命之人,注定沾不得情爱。太后娘娘设佛蘸,之于非去不可的。”
可怜主持一个得道高僧,却要同小姑娘解释情爱二字。
太子妃拧着眉,颇为可惜。叹了句:“为何天下有情人都不能终成眷属呢?”
勾的秦楚人又有些凄凄切切。
主持清心寡欲的出家人,自不接这话。
旁人的事终究都只是插曲,求得了平安符,便没有再逗留的必要了。于是日头西斜时,几人便打道回府。
小小的平安符
揣在怀里,似有温度一般。秦楚人一想到,想送香囊的那人,最后不知会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度过余生,便觉心里沉甸甸的。
谁会瞧上那活阎王啊?凤安郡主么?想想活阎王下半辈子要和凤安郡主在一起过,也怪可怜的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秦楚人竟把自己给逗笑了。
为顾及太子妃的面子,她们没去绣坊找人教。几个人里,也就秦楚人在滕元阁学过几日女红。
半桶水的功夫,便这么带着太子妃娘娘一起绣香囊了。
选好花样,找好针线,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动工时,已经是一日后了。
太子殿下总舍得踏足太子妃娘娘的寝宫。
彼时太子妃娘娘扯着根线头,进不去出不来,正恼的无以复加,和针孔大眼瞪小眼。
骤然宫人通报了一声:“太子殿下到——”
骇得她匆匆忙忙的把针线一股脑全塞到角落里,顺带着蛮不讲理的把秦楚人的那一堆也塞到了一起。
秦楚人大怒:“娘娘!你这么塞,妾身一会儿找线头都得找死!”
太子妃娘娘挑着眉,一副反正你也不敢打我的架势,冷哼道:“本宫不管,若是太子看到了本宫在
学这个。本宫便把你私底下绣香囊送皇叔的事给抖出来!”
秦楚人叹服不已,狠还是太子妃娘娘狠。
她没敢再和太子妃娘娘作对,小声嘀咕了一句:“妾身才没有要送人。”
便连忙跟着一同出去接驾了。
几日不见,太子殿下一身暗纹玄衣,愈发显得眉目英俊,气宇轩昂。
没见着人时,三句话离不开太子殿下,一副凄凄切切望夫石模样的太子妃。真见到人了,反而摆出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来。
十分克己守礼,且冷淡的行了礼。
太子殿下满脸的笑容微微凝滞,片刻后,若无其事的道了免礼,走进殿内。
夫妻两人一个在前一小步,一个便严守着这个距离,小半步也不肯挪。
看到秦楚人也在,太子殿下挑了挑眉,不待见的气息十里以外都感受得到。
“楚人怎么也在?”
秦楚人干笑一声,接收到太子妃娘娘小刀似得嗖嗖嗖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妾身做了糕点,来请娘娘尝尝。”
太子殿下轻哼一声,总算没再为难她。
榆木疙瘩在西塘看到了一根筋的泽荷公子对圣女那么死心塌地后,颇受启发。
开始自我反省,为
什么小时候那么个软糯糯的团子,变成了如今这般和他相敬如宾的冷淡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