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说完后,庄灵修竟然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不愧是小少君,竟然做到了寻常做不到的事。胆子可真大。 庄灵修表示欣赏。众人:他们开始怀疑把这事儿告诉庄灵修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几人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安安静静的内室才终于传出来动静。元潜唯恐徐南衔真的把夙寒声揍一顿,偷偷蹲在角落往里看。 徐南衔看起来心平气和极了,已收回为夙寒声调理经脉的灵力,正在一旁皱眉拧着湿帕子。夙寒声出了一身的汗,好在高烧彻底退下去,正奄奄一息阖着双眼躺好,一旁的手却死死拽着徐南衔的袖子说什么都不撒手。 徐南衔也不生气,拿着湿帕子将夙寒声脸上的汗水一点点擦干,面上看着不耐烦,但动作却轻柔极了。 元潜看了半天,才悄摸摸将脑袋缩回来。这位徐师兄,的确是刀子嘴豆腐心。夙寒声的小命保住了。 ★★★ 夙寒声根本不知道自己免了一顿挨打,又病恹恹地躺了一个下午,直到天黑才彻底清醒过来。因发得那场高烧,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后院沐浴。 伴生树勾着衣裳随他过去。 夙寒声往一汪山泉水中丢了块火灵石进去,冰凉的水顷刻温热起来,他将潮湿的衣裳脱掉扔在一旁,抬脚迈入水中。 晕晕乎乎泡了半晌,夙寒声突然一睁眼,终于反应过来 似的,惊恐道: "师兄回来了?!"正在给他洗头发的伴生树蹭了下他的脸,表示是啊。 夙寒声彻底清醒,微微查探才发现暴烈的内府早已被梳理得如常,灵力源源不断灌入经脉,没有半分不适。 原来梦中他被师兄骂得满床乱爬,竟不是做梦? 池中水温热,夙寒声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完了。完了完了师兄肯定听到自己烧糊涂时说的那些胡话了! 夙寒声战战兢兢地沐浴完,抖着爪子将衣裳换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落梧斋外就传来徐南衔的声音。 "夙萧萧,醒了吗?" 夙寒声条件反射就要扎进床上装死,但又一想床上锦被和床单都未换,只能强行止住冲势,奄奄一息地往椅子上一歪。 徐南衔刚一进来,就见夙寒声半死不活歪在椅子上,在那故作虚弱地咳嗽。他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还病着?"夙寒声虚弱点头。 “哦。"徐南衔也没停留,转身就走, “那你好好歇着吧,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夙寒声一听,也不敢再装病了,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快跑几步一下冲到徐南衔身上,从背后死死抱住他的腰。 "师兄!师兄终于回来了,我好想念师兄。" 徐南衔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用力掰开夙寒声的手,转身扶住他的肩,没好气道:“想念我?我看你应该时时刻刻想着大逆不道才对,哪有闲情想念我啊?" 夙寒声一愣。 徐南衔被夙寒声那些虎狼之词震得一整个下午才调整好,本来过来是质问一番,可没想到才刚阴阳怪气骂了一句,夙寒声呆呆看他一会,突然两行眼泪就落下来了。 徐南衔顿时慌了,伸手给他胡乱擦着眼泪,声音也不自觉温和下来。"怎么了这是,我还没开始说重话呢。" 夙寒声呜咽着道:“叔父……他说要去闭关十年,不要我了。”徐南衔脸都绿了,心想你自己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世尊和你非亲非故,怎么非得成日跟着你啊,还“不要我了”,说得好像世尊抛妻弃……呸呸呸。 要搁平时徐南衔早骂人了,但见夙寒声哭得满脸泪痕,大概真的伤心欲绝,只 好捏着鼻子安慰他: "十年而已,一眨眼就过了,怕什么?" 夙寒声闷闷点头,泪水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徐南衔真觉得自己多了个小师妹,多大点事就哭哭哭。 他无可奈何道: "哭哭啼啼的也不嫌丢人,别哭了,我带你出去玩。"夙寒声胡乱擦了擦眼泪,闷闷道:“去哪儿玩?” “看好戏去。”徐南衔揪着衣袖细细给他擦脸上的泪痕,随口道, ”灵修去红枫林了,等会应该直接去四望斋的庆功宴。" 夙寒声不明所以,但他不想再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崇珏走了的事上,便跟着点点头看好戏打发时间。 夜幕四合。 徐南衔牵着夙寒声去四望斋时,外面已聚集了一群学子,且各个手中捧着莲花盏盛着的柳叶酒。夙寒声疑惑看着。 徐南衔为他解释: "学子历练归来,都会有柳叶酒喝,寓意驱除晦气,顺利出师,被送酒送得最多的学子出师核验上,还会多加上三分。" 柳叶酒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