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收敛回来,不去听那道呼吸声。 骤然陷入死寂中,却发现夙寒声的呼吸声更加鲜明,像是近在耳畔般,如影随形。 崇珏几乎要将佛珠捏得粉碎。就在这时,佛堂的门被轻轻一敲。 偌大后山佛堂,只有邹持会过来,但他最近似乎离开了闻道学宫不知去了何方。崇珏重新将神识外放,察觉到门外是谁时,眸子瞬间沉下来。 佛堂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 一身青衣的庄灵戈将敲门的手缓缓放下,龙瞳冰冷地和崇珏对视,似乎并不因崇珏的身份而感觉敬畏——甚至连礼数都未行。 落渊龙身躯强悍堪称不死,剔银灯、凤凰骨虽然也是圣物,可两者却像是残缺了什么般,灯需要魂魄作为灯油、骨要时刻忍受灼烧之苦。 龙除了人形很难恢复外,算得上是真正天道恩赐。 庄灵戈自幼一天睡八个时辰,长大后化为龙形更是没日没夜地沉睡。饶是如此,刚及冠没几年的修为也已至化神境中期,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在半青州养尊处优的庄灵戈几乎要被供起来,哪里会有懂什么叫“行礼”。 庄灵戈手中托着漂浮半空的绸子穗,那是夙寒声送他的谢礼,如今上方一绺被抽出来的灵力正随风而动,指引着夙寒声的方向。 庄灵戈语调冰冷,道: “寒声在这儿吗?”崇珏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和夙寒声有鸿案契的戚简意,也是 如此唤夙寒声。 “萧萧”这个乳名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叫,也彰显着永远只能停留在亲人的界限内,再进一步便是逾越和不轨。 ……但单独唤“寒声”却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图。 崇珏瞧不出这条龙待夙寒声到底是何种想法,冷淡道: “找他何事?” “寒声似乎灵力不稳。”庄灵戈不愧是化神境,只从一绺残存的灵力便能察觉夙寒声的异样,“我可为他治伤,也能为他重塑肉身。” 这条龙没有半分礼数,崇珏眉头轻蹙,从他语调中竟然隐约有种自己是伤害了夙寒声的邪恶之徒的错觉。 崇珏淡漠道: “他不会有事。” 庄灵戈掌心托着的绸子穗还在浮空飘荡着,他似乎没瞧出崇珏的拒绝,歪了歪头,面无表情道:“但寒穗子的灵力说他如今身体不适。” 崇珏淡瞥了那绸子穗一眼。两人才认识不过几日,夙寒声便将贴身印上的穗子送了人。 “不必你担忧。”崇珏冷淡道。庄灵戈却愣是不愿意走: “我带了龙血制成的灵药过来,能为他治愈身上伤势。” 崇珏许是烦了,道: “他正在睡,药放下我会代为转交。” “啊。”庄灵戈慢吞吞道,转身竟然在佛堂外的台阶上抱着膝盖坐下, "这药太苦,你喂寒声不一定会吃,我还在在此等他醒来吧。" 崇珏: "……" 佛堂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且还笼罩了一层新的结界。 崇珏眉间萦绕着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郁结之色,正要闭眸重新参禅,耳畔那道始终未散的呼吸声终于不再均匀。 夙寒声睡了半日,终于醒了。 只是听动静,好似有些不对劲。 崇珏无法静心,只好起身前去后院斋舍。夙寒声的确已经睁眼,但许是周姑射掺了太多毒,他睁着涣散的双眼,仍然还未彻底清醒。 崇珏刚走进去隐约听到夙寒声呼吸声似乎莫名急促着,微微蹙眉走上前,刚掀开避光的床幔,倏地一愣。 夙寒声恹恹躺在榻上,衣衫凌乱,□□着双腿从锦被下探出,脚趾蜷缩着将床单蹬出一道道褶皱。他仰着脖颈,艰难呼吸着,涣散的眼瞳盯着虚空,被滚烫的欲.色沁出薄薄 的一层水雾,羽睫微微一眨倏地从眼尾垂落。 崇珏拽着床幔的手猛地一蜷缩。 夙寒声迷茫看着突如其来的崇珏,满脸泪痕看了半晌,突然咬着食指指节吃吃笑起来,另一只手晃晃悠悠抬起,勾着崇珏的腰封重重一拽。 崇珏猝不及防被拽到床沿,眉头紧皱: “夙寒声。” 夙寒声双颊绯红,一手抱着崇珏的腰一手竟然胆大包天去解他的腰封,菩提花香像是在浴火上浇了油,轰然在狭小的床榻灼烧开来。 崇珏浑身紧绷,手托住夙寒声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的脸,冷冷道: “看清楚我是谁。” 夙寒声似乎沉浸在春.梦中,还以为无间狱的崇珏又在和他玩情.趣,想逼迫他说荤话,熟练地将崇珏托他下巴的手捧着,放置唇边轻轻在如玉似的小指上咬了一口。 那带着水雾的眼眸像是勾人魂魄似的,微微挑起眼尾笑着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