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 暮色苍茫,晚霞映得城郊一片狂澜,临近拆建的几栋旧别墅空无一人,出租车停靠在其中一栋附近,路西法慌里慌张下了车,他一边整理衣领一边急忙奔向自己的别墅:暗红的屋顶,黑漆漆的围栏,凋零的风景树,路西法的宅院在霞光掩映中尽显孤寂深幽。家里东西早已收拾好,机票也订好了,路西法只盼着尽快离开,尽管他将亡命天涯,但沉沉的皮箱依然能够给予他足够的安慰和自信。然而刚刚跨进自家大门,忽然“轰”的一声直教路西法魂飞魄散,闪爆突袭,竟不知是从何而起的大爆炸! “——哆噜呜哇!”路西法被暴力震飞,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一阵噼里啪啦的余爆之后,独栋别墅在烈火中化作残垣断壁,烧焦了的草地上落满了窗户、家具的碎片。 “我的房子!浑蛋——”路西法满地打滚,衣服和头发已被烧得乱不成样,他却只顾拾起皮箱,对着废墟火光,他惊恶起身漫天怒骂—— “到底是谁干的!”路西法虽深感倒霉透顶,但皮箱在手仍能赐予他最大限度的宽慰与勇气,他冷静下来左右观察,四周随即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他们个个带枪,神秘聚集却按兵不动,他们不像是简简单单的雇佣兵或打手,更似幕后纵火者的随行保镖,而从神情体魄和武器装备来看完全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路西法提牢皮箱,直冒冷汗,接下来却还有他意想不到的,从这些神秘人中间现身的一个穿白西装的男子令他大吃一惊:此人不是别人,竟是七月! “兄弟!”路西法紧张发笑,他搞不懂这算什么名堂,七月面如死灰沮丧至极,两旁黑衣人不假思索抬起枪口对准了过来,路西法吓得心惊肉跳:“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七月身上已不见昔日丝毫礼节,他只朝路西法冷冷伸出三根手指,神色漠然:“我只要三样东西,真正的官印,我的钱,你的命——” 背对浓烟烈火,路西法神思慌乱,半惊半笑:“七月!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骗你吗?” 路西法顽固而无奈的表情确已无任何价值,七月不作半点迟疑狠使眼色,左右黑衣人便立刻朝路西法开枪了! “唔呀!”说时迟,那时快,惊惶不及的路西法飞速举起皮箱“砰、砰”接住两发子弹,手提银行被击弹飞出落进了燃烧的废墟,路西法跪地翻滚被火点着了衣服,他无惧葬身火海却只能眼睁睁望着满箱溢出的钞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路西法禁不住捶拳狂吼:他究竟做了什么,上天竟要这般捉弄于他,一切都毁了,他终究还是一无所有,他竟败得如此惨烈! 七月气愤难平,随即发出指令痛下杀手,路西法惊听数十名黑衣人掏枪之声,眼看黑压压一片已插翅难飞,这回他可真的玩完了! 乱枪扫射,清脆尖鸣,绝无分秒喘息之机,穿空,破肉,透骨,干脆利落!来者个个都是RUO神枪手,百发子弹命中无疑,且看那路西法:面目身体从上到下惊似捅开了马蜂窝,红的,黄的,黑的……七窍出血,百孔流脓,崭新的西服弄得污秽不堪,这么个大男人,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咕咚一下便倒爬在浓稠的血泊里。 枪声响罢,除了烧东西的细微破碎声,现场一片凄寂可怖骇人,热风携带着各种气味在火光中胡乱吹荡,七月不冷不热的目光失落眺望,路西法之死又何尝不是七月的失策和败落呢,他竟信了一个如此无能之辈,心机白费,一切又要从头打算了!七月懊恼慨叹之际又眼角微抽,他忽惊一瞥,目光所致,那路西法的腿脚竟然似乎又动了,没错,就是那个路西法——突然连咳了几声,抽动摇摆,一会儿工夫便毫不费力又当众站了起来! “七月大人!”惶恐之中,所有枪口立刻再次瞄向路西法,七月大惊失色不禁伸手按握住胯上武器,那路西法昏头昏脑站稳又喃喃自语些什么“忘了……竟然忘了……”之类的话—— “噢哈哈!”当恐惧的枪声再度扣响前,路西法忽然眼前一亮,他的悲面之上竟浮现出鬼怪般的笑貌:“你们杀不了我!我有马甲!哇哈哈!我有马甲!你们杀不了我!哇呀哈哈——” 疯狂野蛮、酷寒彻骨的激笑回响在傍晚的冷空,加速了黑夜的降临,就像一只触目惊心的怪胎,集世间噩梦于一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漫长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蠕虫一双小脚弹弹跳跳,呼哧呼哧奔窜逃亡,身后追赶的脚步越来越多、越来越近,夜冷风急,看不到哪里是路,分不清建筑物和树林,路灯已经被恶毒的家伙们破坏殆尽,蠕虫只能凭着感觉寻觅出口方向。 啪啪啪!砰砰砰!他们肆无忌惮开枪了!蠕虫飞起飘落,枪林弹雨从后至前像狂风卷起火星,从发梢一直烧到蠕虫疾奔的脚后跟。 “七月大人有令,绝不能让她活命!”“是!” 烈风嘶爆,枪火追命,蠕虫酸柔的腿脚已渐渐招架不住饿狼扑食般的侵袭,耳边由远及近响起了一段急切的女高音伴唱的钢琴奏鸣曲,蠕虫内心也随之激烈挣扎起来—— “蛞蝓救我,快来救救我……不,蛞蝓,我才不要你管!你去死……”蠕虫上气不接下气,神志不清,奔跑过度已接近休克。 ——唰啦!一道寒光擦过夜幕,蠕虫拔出短剑,这也是她的最后一招!哐铛!剑在半空突然被子弹击中,身前竟响起枪声,她完全被包围了。 “咦呀——”蠕虫随剑坠地,她两腿抽筋根本跑不动了,那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