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公社的基层干部,他们调动频繁。孩子们也自然而然的随着他们频繁的“调动”,而跟随着。 记忆中,人民公社所在地,一般都坐落在当地比较大一点的自然村。公社驻地不是设在祠堂,就是设在解放后没收来的大地主的豪宅。 新店公社驻地大院,是大地主家没收的青砖木板瓦房。典型的七间头建筑,宽敞明亮。房间地板铺上石灰七离子,干燥凉爽。坐北朝南,东西两边有大门。南边院子是高墙,墙眉上描着彩绘,底下开有圆洞门。与周围的农家土墙院落相比,就显得鹤立鸡群。 我爸爸新店公社的家,在院子西边大门旁。 整座院落建筑气派!高高的木门板,门槛石用四方石头砌成的。木板墙上,有着雕花的窗棂。走进房间,一张雕花大床非常显眼。床厅、床杠、床挡板里三层外三层,雕着龙描着凤的红木大花床。占据着1/3的房间空间。 据说,这是大地主某某某的雕花大床,床的设计,很是奢华。床里面可摆放实用的物件,花床的长与宽都是超出标准的。 解放后,被没收为公家的财物后,雕花大床,原来的奢华被破坏掉了很大一部分!可是床的框架结构和部分雕花没变。 在我的眼里简直就是个好舞台,我在上面唱啊,跳啊,蹦啊。该床纹丝不动。因为是红木雕造的床,据说要许多人,才移得动花床。 这个雕龙画凤的花床是怎么移进来的?或者是花床在解放前就在此房间了??只是床的主人在变动?大花床始终没变动?这也算是一个谜吧。 有趣的是,因为这大花床实在是大,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人已经从床上这头转到另一头。简直是东西南北,游刃有余的自在。 有时,父亲出差开会不在家。我会热情的邀请大小伙伴到我家陪伴我。小伙伴们三五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大花床上,也没显得特别的拥挤。 很难理解当年的父亲和母亲是那样的忙碌?他们出村工作经常是深夜才回家。 我爸爸在前几年失联的那段时间,身体也是遭到重创的。原本很壮实的体魄,也落下了一种怪病“脱肛”症。每当劳累过度,就卧床不起。这让颇懂一点医道的爸爸,痛苦不堪。因为这种痛苦很难向周围的人启齿。爸爸的这种顽疾需要卧床休息,慢慢的让它恢复原位。 那一年,有段时间,爸爸这毛病频繁的发作。我在爸爸身边端茶拿药也算是个小帮手。 也不知道父亲卧病,在这张雕龙刻凤的大床上是否做过什么联想? 后话,这张,红木雕花大床现在还存在的话,价格应该是不菲的了。 临摹爸爸的画 我们在新店的家,除了那张红木雕花大床外。只有一只小木箱和一张简单的书桌与小木椅。除小木箱是自有财产外,其余的全是公家的财产,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墙上多了一样东西。 原来,是爸爸不知何时画的,一张表达NMG女青年在大草原上。穿着白色镶金边的蒙古袍,头包粉色头巾,脚穿黑色靴。扬起手臂做旋转舞之状的水彩画,裙摆飘逸着动感。 这幅画,让年少的我感到新鲜,而且感到着迷。 在那个科普知识少见的年代。 这一幅小小的画,占据了我心灵很大的空间。每天放学回家,自然而然的望几眼这张画。 有一天,这幅画,我觉得我已了然心中的时候。 我翻找出了,爸爸的画笔颜料,开始临摹这张画。或许我天生就是有这方面的灵性吧?这一幅画被我临摹的八九不离十。 当爸爸回家,我赶紧迎上前去,拿出我临摹的画给他看。刚开始,爸爸还不相信,但确定是我临摹的时候。高兴的直接搓摸我的头,连连的夸我聪明…… 后话,假如爸爸和妈妈那时候能认真培养我的长处,我不定会成为一个人才哦。 也是从那时候起,绘画成为了我爱好与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