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力隐藏的那些往事,在今日被流传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这怎么能叫他不勃然大怒?
“好你个宁王!”皇上暗骂道,“活着便给人添堵,死了也不叫人安稳!”
突然,一种难以名状的可怖情绪悄悄蔓延了他的后颈。
若是,这个宁王没死呢?
若是,他带着人卷土重来,要杀了皇上将本属于他的皇位夺回去呢?
皇帝不敢再想。
他大声地喊道:“孙德福!孙德福!”
“奴才在。”
“传朕的旨意,叫太子务必于十日之内彻查此事,并且剿清所有的宁王余党,否则—”
“他自己来领罚。”
这个消息很快经由在酒楼探听到消息的手下层层上报,传到了慕容璟耳朵里。
慕容璟的心境也十分复杂。
这样带有明显目的性的消息在京城大肆传播,再加上他前日亲身经历过的所谓“宁王余孽”的报复行动。
很难不引起他的重视。
莫非,这个前朝的宁王,真的卷土重来了?
另一边,镇南将军府扶风苑。
刚得到消息的沈清微也在同样思考此事,却不由得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她向来不大相信所谓怪力乱神之说
,可是这个仿佛不详之兆的喷嚏,倒真叫她心中涌起了不安。
窗外依旧是一片萧瑟的情景。
京城,恐怕要掀起一场新的风雨。
……
东宫。
太子还是慕容奕这些日子已经是焦头烂额了,皇上突然下令要他彻查宁王余党一事,可眼见着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他却一无所获。
方才他派去查消息的手下才回禀消息说,前几日他发现的线索查着查着就断了。
真是雪上加霜。
第三日的时候,有人在重金悬赏之下向慕容奕的手下透露消息,说是自己知道宁王余党的聚集之处,此处异常隐蔽,非常人能发现。
急于迅速解决此事的慕容奕也没想其中的合理性,花万两黄金买下这个消息,还再三叮嘱此人不要讲消息传出去。
那人确实没有将消息传出去。
可是,这消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
那所谓异常隐蔽的宁王余党聚集之处,不过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山中小院。
起初慕容奕按照那人提供的路线往深山行走时,心中还充满了期待;可越是往里走,他便越发觉得不对劲。
直到走在队伍最前端的他将那院落的大门打开,恣意横生的野花
野草长满了整个院落,内里更是蛛网横结、灰尘满布,哪里有前不久有人在此停留的痕迹?
慕容奕勃然大怒。
他当即下令:“给我把这出院落烧了!”
后又想起此处地处深山,若是当真一把大火将此处烧了,万一火势蔓延整个山头,那汹涌的山火可不好控制。
他这才觉得自己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又挥挥手:“罢了罢了,不要浪费这个力气了,走吧。”
回想起这几日来,他为此事是一个头两个大,今日又带来了一个坏消息,慕容奕的心情可谓是跌到了谷底。
沈馥端着沏好的西湖龙井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慕容奕眉头紧锁,案前书页散乱的模样。
她于是走过去,放下手中的茶,贴心地为他捶捏起了肩膀。
“太子,这些日子辛苦了,这是臣妾亲手为您沏的茶。”
慕容奕脸色这才略微和缓了些,接过沈馥端来的茶盏,浅缀几口。
“还是没有得到消息吗?”
“是啊,”慕容奕重重地叹了口气,“好似有人在与我作对似的,每次得到一点线索,追查下去便没了结果,再不然就是些为了骗取钱财放出假消息的。”
“真是叫人头
大。”
闻言,沈馥倒是觉得太子这样盲找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给他建言献策道:“不如太子换个思路去找找消息?”
“哦?爱妃有何看法?”慕容奕也是没辙了,索性就再听听沈馥的看法,多个想法多条思路。
“臣妾倒是觉得,既然宁王余党先前出现过,那说明这群人并不是全然来无影去无踪。太子不如去京兆尹哪里套套话,或许能有什么新发现?”
“是啊!爱妃想法妙哉!”这一下点醒了慕容奕,他眼前一亮,登时从座椅上弹起,吩咐手下人去请来京兆尹。
接着十分喜悦地拉过沈馥的双手,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这面沈馥也有些窃喜。
自上次太子出言过激,伤及二人关系之后,二人之间总是冷冷淡淡的。
虽说慕容从未打骂过她,或者与她发生过争执,这种好似温水煮青蛙的态度却还是叫沈馥很是不安。
毕竟当初,是因为太子和沈太师给了她机会,她才能将沈珺取而代之,做上天医门少门主之位。
她都快记不清了,二人都多少日未曾有过肌肤之亲了?
这一个激动作怪的拥抱,还是足够叫沈馥窃喜。
不过慕容奕已经无
暇顾及沈馥的想法了,他没抱一会儿便松开了沈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