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似那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不过沈清微也并不好奇他此时为何会出现,于是只轻生道了句:“多谢,麻烦将我放下。”
殷南夜倒是从善如流地将她放于一个街角,此地已不算偏僻,回程的路很是好找。
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于是彼此便都回过头去,各走各路。
次日。
或许注定今日的不平凡,直到约近中午,仍不见半点儿天明的迹象。
大团大团的乌云汇聚在一块,把整个天都遮盖得密不透风了。或许是这个缘故,沈清微的心,也始终平静不下来。
“小姐,打听到了。”青宁急匆匆跑过来:“听说蒋府上了书,告了叶府一通。眼下那叶容禹正在地牢里,等候问审呢。”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沈清微吐了果核,开始细细思考了起来。
这事一方尸已寒,没办法出口解释些什么,另一方虽在,但就算她用尽了各种法子,也没法撬开那张嘴半句。
如何不让人心烦。
看似是叶府瞧不起蒋青翎跟儿子有了任何瓜葛,于是才起了杀心,
可是内里呢?实际呢?
背后的答案,一定远远不是这一个。
蒋府就算再不好,怎么说都有个刑部侍
郎的名头撑着,还不至于沦落到人人看不起的地步。
奇怪的倒是叶府,从头到尾,除了叶容禹出来说了点儿什么,其他的,半句没有。
若是那日叶容禹也什么都不成说,那这个案子,可谓是极其难查了。
想了想,又起身,去找了慕容璟。
“你来了。”
慕容璟见她过来,连忙收好手中的竹卷,起身让侍从端来一些小吃食。
沈清微过来的目的自然不是如此,坐下、身之后便连忙问道:“蒋青翎的事呢,查得如何了?”
线索是极其重要的关键,但凡能找出一丝半点儿,对于他们而言,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答案却与她的想法相反。
摇了摇头,慕容璟答道:“没有,蒋青翎死得突然,唯一能追寻到的东西,只有在此之前,曾与你吵过一架。”
可凶手又不可能是她。
所以信息停留在这里,又再一次地中断了。
沈清微也沉思,这件事到头来,若是得不到任何结果,终归是不好解决。
“那叶府那边呢?叶容笙有没有回过叶府?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总不可能一步都未踏进吧?”
还真是。
慕容璟无言,只能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地饮了
一口:“我派去的人告诉我,自打那日之后,叶容笙再未回过叶府,问其叶府之人,也都觉得习以为常。”
叶容笙一贯喜欢出门游玩,尤其是和蒋青翎把关系摊开后,更是独爱带她去城边各色各样有意思的地方。
对于蒋府,蒋青翎也并未透露任何不对的信息。
每每出门,不管是有还是无,都打着去太学的口号,叫人更不知从何调查。
“那看来,还是得从叶容笙身上下手了。”沈清微笑了笑:“我本以为绕开叶容笙,从其他人身上,也极好下手,现在想来,居然是我想错了。”
慕容璟怕她因此而放弃,连忙道:“就算和叶容笙有关系也没事,我已经派了人去好好盯着叶府,想必总会找到人的。”
是啊。
叶容笙就算再怎么躲,也不可能生生世世地躲下去。
只要露出哪怕半点儿倪端,又何愁人不能找着。
沈清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而皇宫这边的风雨,却没这么容易结束。
“你看看,朕把南面水患交与你,结果呢?非但事情没给朕解决好了,还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罚你?”
皇上将奏折狠狠地拍在桌上,视线直接转向底下坐
着的慕容弈。
慕容弈额间直冒冷汗,却只能施礼保证:“请父皇再给儿臣一点儿时间,儿臣保证,绝对把这件事好好解决了。”
给不给机会是他的事,而能不能把握好,就是慕容弈的事了。
皇上也嫌眼不见心不烦,挥了挥手,便让他下去了。
……
回到东宫,慕容弈也嫌心里烦闷,把皇宫带出的奏折一挥,便把姬妾给叫来了。
“千好万好,还是本宫的茵茵好,不会逼着本宫干这干那。”
环抱着姬妾,慕容弈只觉得一个时辰的憋屈,瞬间消散了不少。
父皇哪里是在责怪他治水啊,明摆着,就是借治水一事,警告他叶府蒋府一事,但凡自己敢有所参与,必然坐不住这慕容弈之位。
他若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也算白当上了慕容弈。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想将他一军,居然把这么件事说给父皇听。
就算自己的确未参与此事,也由此可以联想,父皇为了防止有人干涉朝堂,一定会安插人在他身边看着,估摸着有极长的一段时日,没法好好喘口气了。
想到这,原本轻轻搭在姬妾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姬妾一下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