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彻底稳定,哪有这么容易。
沈清微把取出来的杯子一一摆回去:“不试试,怎么能知道?”
万事开头难,开头都没有,那就真是没戏了。
“可我家官位钱稍微大一点儿的人,少之又少。”
钱赚得多了,相应的也能买几个官位。
官位买得多了,能有几个位置做得稍微大一点的,也不足为奇。
沈清微白了他一眼:“要那么多干嘛,东西在多不在精,只要一层层先建起来了,还愁其他边边角角麻烦吗?”
也对!
陆含璋毕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混迹久了,有些话一点就通。
自古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要是人不够,多出点儿银两,还怕别人不放手?
只要一层层打通了,能接触到最高位,多让出一点东西,何愁这法子不能成?
拍了拍手,激动地站了起来。
“若是我能用谢家皇商庞大的生意网,稍微投入一点儿精力,来织一个消息网,把家族的商业道路跟政治联到一起去不就成了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能给自己省点儿力气。
只是,陆含璋最开始的那些个絮絮叨叨,着实让沈清微不敢恭维。
他却还在那里
,激动地绕着位置走:“这挑战,真是太大了,光是建立关系网,就得花上极大的人力物力。若是中途失败了,指不定会让其他人抢了先,你这是帮我想了个极好的办法啊!”
别别别。
沈清微嘴中嚼着的绿豆糕,差点没直接吐了出来。
在这么多人面前抢生意,时不时还得担上杀头的风险,她可不敢随便扛上。
“不用不用,我就只说了那么几句话,法子都是你想的,可千万别说是我的功劳。”
仔细回想了一番,也是。
她不过随口提了那么几句,还是自己能够依照这些,慢慢想到后面的事情。
可如若没有她这么一两句,也不会有后头了。
想了想,还是对沈清微颇为感激:“今日多谢了,等回去以后,我就和家中长辈商量。”
建立消息网的事,自然也是沈清微早就念在心里头的。
只是,倘若陆含璋的消息网,半路上就失败了,那也就没什么合作的必要。
若是能成,她的想法才得以实现。
陆含璋心里也有所计量。
要是事情能成,念在今日,他也绝对会给对方一个投靠的机会。
不管她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是真,她也必然有可以效忠的
人物。
简单说道了几句之后,两人才慢慢道别。
又解决了心中一件沉甸甸压着的大事,沈清微自然舒缓了不少。
趁着还算早,她便打算去看一看自己前几堂课上,种下的一些草药。
照料这些草药实在不容易,下雨了怕淋,天晴了怕晒。这段日子里,她为了这些东西,算得上是操碎了心。
隔了这么长时间,也终于到了收获的日子。
想到这,沈清微的脚步都连带着轻了不少。
才进太学门没几步,耳边就飘进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清微怕被人误会自己在偷听,只好躲在就一旁。
院子里,是殷夜九和一个极其陌生男人的面孔。
两人也不知道到底聊了些什么东西,对面的殷夜九一直沉默不语。而对面那人,似乎格外机警。
她不过是发出了一点儿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便让那人给听到了,闭上嘴立马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沈清微见殷夜九的视线也朝自己方向过来,连忙抬脚,假装成自己刚刚经过的样子,迅速离开了。
耳边的风依旧在吹,时不时卷起她额边的发丝。
方才的心悸,立马就平复了下来。
打开一边的篱笆,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原
本种着的草药,完完全全失去了它们的踪迹。
太学此处鲜少有外人经过,一些知道地方的,也多是在太学待了很长时间的人。
沈清微记着今天是采摘的日子,还提前一天,特意在草药上,做了极其明显的标志。
就算是被什么动物给咬了,也不可能消失得这般干净。
很快,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想法。
她就说,以萧婧沂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作罢。估摸着,对方的打击报复,就藏在这呢。
沈清微平日里对这些东西,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草药不同,怎么说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点一点种出来的。
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才知道。
沈清微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要去找萧婧沂。
她敢摘了自己的草药,就该做好心里准备。
正往回走,余光便瞥见了几个王公子弟,正在欺负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位殷夜九。
“喂,你居然还敢躲,给我起来,站起来,你这种怂包,怎么能跟我们一起待在太学,真是让人倒胃口。”
“你刚刚不是敢骂本公子吗,继续啊,别怕嘛只不过是打了你一下,既然要说,我就让你说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