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气得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却始终说不出半句辩驳的话,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威。
此时的沈威也很不耐烦了,起身拂袖,转向窗外,没有再理会沈清微。
这是要赶人了啊……
沈清微也见好就收,笑着又行了礼,便乖乖告退了。
“夫君!你看她……”
“行了!你也收敛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她如今可不是当初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了,你最好警醒一些!”
“可是夫君……”
“还说!”
“是……”
听着身后传来若隐若现的对话,沈清微不由的笑了起来。
真好啊……
翌日。
沈清微被通知可以去太学报名,沈威还分了一个侍卫送她去保护她。
得知此事的拂冬都高兴坏了,要知道,太学可没那么好进啊!那可是天下士子最梦寐以求的地方!
便是她一个小小奴隶,也知道那里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自家小姐竟然也可以去那里了!
“小姐小姐!那奴婢是不是也可以跟着你进太学伺候啊?”拂冬兴奋地看着沈清微。
正在整理书籍的沈清微失笑地摇头,道:“是!你这话都问了八百遍了,不烦啊!”
“啊!”拂冬兴奋地
握拳跳脚,脸颊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奴婢不确定嘛!小姐要是嫌我烦,我不说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拂冬的脸上却依旧挂满了兴奋地笑容,哼着小曲乐颠颠地收拾衣服。
沈清微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拂冬的额头。
“你呀!怎么会对这事儿这么感兴趣。”
“奴婢自小被卖入将军府,此生最敬佩的,除了将军和小姐你,就是那些读书人了!”拂冬一脸向往地说着,“奴婢没有这个机会读书,当初也就是拖了小姐的福,才略认得几个字,可心里对读书人的崇敬,却犹如那什么水不得了的翻腾!”
“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沈清微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
拂冬顿时傻呵呵地笑着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您看,您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出口成章不说,脑袋瓜子就是聪明的紧!”
拂冬越说越起劲,彩虹屁也不要钱地一股脑上,沈清微也懒得说她了,让她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出院门。
她一会儿还要去慕容璟给她安排的地方制药,若是晚了,怕是又要被沈雪瑶那个疯子缠上,折腾不少功夫。
这几日,沈雪瑶也不知怎的,就跟黏上了她
一样,只要她一动了出门的念头,那边就有人过来了。
不过,今天倒是安静的很,难道是因为知道她要去太学的事儿,慌了?
沈清微瘪着嘴暗暗点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平日她稍微吃得好些,他们都要作妖,更别说入太学这么大的事儿了。
不过还好,沈清微出门的时候并没有人阻拦,侍卫们也很轻易便放行,让她畅通无阻地出了门。
沈清微倒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昨天那话,也足够秦氏收敛了。
只是拂冬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一直护在沈清微身前,警惕地看着四周,像是生怕有什么洪水猛兽突然就跳出来,把沈清微给拖走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终于到了要考学的日子。
早上沈威派人过来通知的时候,就让人送来了新衣裳。
沈清微收拾好东西,就赶紧换上。
衣服一上身,沈清微就忍不住冷笑了起来。
摸到腋下的线头,沈清微毫不意外,让拂冬赶紧清理了,这才放心的出门。
太学。
沈清微的马车刚停下,就有人超超囔囔地过来,指着沈清微的马车大骂。
“喂喂喂!你们是谁?竟敢抢小爷的车位!还不快识相地挪开位子!”
听到这话
,沈清微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慢悠悠地下了马车,看着拂冬把一个绣着竹枝、沉甸甸的布包拿下来。
这是拂冬连着几天赶制出来的布包,她一针一线绣的,还不错,沈清微很满意。
“喂!你耳朵聋啦!”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满脸怒容地冲沈清微吼道。
此时的沈清微,戴着一顶白色帷帽,面容都被幕帷挡了个严实。
透过幕帷,沈清微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此男子年约十七八岁,身形颀长,面容俊秀,与慕容璟的高大不同,这个少年一看就很瘦弱,很没有力量感,怕是慕容璟两个手指就能轻易将他拎起来。
而且,少年模样偏女气了些,偏生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一看就是被家里宠坏的二世祖。
“你是何人?”少年指着沈清微很不客气的样子。
沈清微还是不理,扭身越过他就要走。
“哎呦!今天可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有人敢无视本少爷!”少年被忽视,顿时气笑了,觉得大失颜面,赶紧又追了上去,拦在沈清微身前。
“你可知我是谁?竟敢对本少爷如此无礼!”
沈清微顿住脚步,掀开幕帷,露出一张清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