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帮我抓些药来。”沈清微头也不抬地交代着,一边拿出纸笔将心中已然想好的快速写下。
“啊?”拂冬顿时垮了脸,她才刚回来呢!又要出去?
不过她并没有反驳,老老实实接过单子,交代了忍冬几句,就出了门去。
见她离去,沈清微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刚写下的方子,不过是一些寻常药物,用来制作调理慕容璟的血虚之症的养心丸。
毒,暂时没办法全部解了,但是血虚之症,倒是能试上一试。
如今毒经没办法解开,慕容璟身上的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也只能另辟蹊径了。
沈清微撑着脑袋苦思冥想,除了天医门的毒经,还有哪里的藏书,能让她找到法子?
宫中藏书阁?很显然,那里的东西虽多,还真比不得天医门!
慕容璟这一身的病,若是宫中有法子,怕是早就治好了,哪里还轮的上让她来?
忍冬见她烦躁,端了一碗水果冰烙怯生生地送上前去,小声道:“小姐,喝些冰烙解解暑吧!”
沈清微“嗯”了一声,接过碗舀了一勺,冰凉爽滑的西瓜冰烙滑入口中,甜津津的,瞬间将闷热一扫而空。
见沈清微捧着书一直愁眉不展,忍冬用力吞咽了一下,壮着胆子道:“
小姐,恕奴婢之言,若是书读得不通了,何不去请教老师?”
闻言,沈清微猛地看向忍冬,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啊!太学!太学是除了内宫和天医门外,藏书最多的地方!而且,太学旁门别类非常多,种类也相当齐全,说不定在那里能找到线索!”
想到这儿,沈清微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双眸大放异彩,抓着忍冬的肩,激动地说:“谢谢你忍冬!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说着,沈清微就高兴的收起了毒经,徒留忍冬一人在那懵逼发呆。
日暮之后。
沈清微就去了上院。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沈威刚刚从校场回来。
沈清微赶了个巧,直接就去了书房,求沈威准许自己进太学读书。
不过,沈威还没做决定,一旁伺候的秦氏就开了口:“这……不太好吧!你毕竟此前也没学过什么,突然进太学,怕是难以服众,大家会说你走后门的!”
“太学里都是家族渊源的世家子弟,却多有才学,你贸然进太学,会被人瞧不起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氏频频看向沈威,见他双唇紧闭,面色严肃,心里略定了些。
然而,沈清微却不卑不亢道:“旧时是女儿脸受了伤,被毁容,不便出门读
书,这个父亲也都是知道的。如今我的脸已然痊愈,自然无碍!”
“况且,女儿已经及笄,若是还不抓紧时间多学学,只怕日后……更是引人嘲笑吧?”沈清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氏,顿了顿,又道,“堂堂镇南将军府的小姐,却未曾进过学,不受教化,辞赋不通,岂不更加有伤颜面?”
此言一出,秦氏顿时被噎得张嘴预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谁知沈清微却并没有就此作罢,继续道:“况且,外人皆知我自小离家,是您的原配夫人留下的孩子,当初我被毁容也就罢了,毕竟当初那脸的确是有碍观瞻,但是现在我已经好了,上次在太师府宴上,看到我的脸的人可不少,若是父亲你不让我上学,起步落实了外面传的那些‘苛待先夫人之女’的传言?”
沈威霎时一惊,眼中已有些许动容。
这个倒是不假,外头一直有传言,说他苛待先夫人之女,厚待续弦之女,甚是偏心。
而这些年以来,沈威的确是忽略了沈清微许多,被这么一说,竟有些慌了。
秦氏见沈威神色松动,顿时急了,干笑道:“瞧你这话给说的,我们也未曾短缺过你的衣食用行,哪来‘苛待’?你小孩子家家的可莫要乱说!坏了府上名
声!”
“未曾苛待?”沈清微不由嗤笑,定定看着秦氏,“母亲,你确定真的没有短缺过我的衣食用行吗?事到如今,你还想阻拦我去读书?您是有多见不得我好啊!莫说平日的吃穿用度,我远不及其他姐妹,甚至连下人都不如。”
“便是读书一事,其他姐妹可早就入了太学,偏生只我一人,因病迟迟未去。如今若您还要横加阻拦,那我就只能进宫去请贵人们为我做主了,毕竟我当初被毁容一事,母亲您可脱不了干系呢。”
“你!”秦氏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竟被她说的有些慌了。
毕竟这些事情,桩桩件件,的确是有她的手笔。
此时又是当着夫君的面,若是夫君念起前人,真的良心发现了,那……那她岂不是要完了?
想到这,秦氏的脸都白了,眼神躲闪地不敢看沈威,竟隐隐想要逃跑。
而沈威也的确是被振动到了,迟迟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秦氏具体做过什么,虽然他并没有亲眼目睹,可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是想着要稳固家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秦氏的娘家在朝堂上,对他也帮助颇深,且如今他们也早已携手走过了十几个念头,自然是有些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