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过了两天的筹备,人手畜牲通通到了位,沈白桥他们的商队,可算是有模有样,很有一番规模。
货物摆放在田庄的院子里,所有的糖都被打成了糖粉,茶叶装在带盖的竹条篓子里,因为害怕路途中的雨水,外面又用油纸,左三层右三层的包裹住。
脚夫们在忙着打包货物,李老头则抓着一只装着盐巴的口袋,给每只牲口都喂了一口大盐——世间万物都缺不得盐份,动物对盐的需求量甚至超过了人。
“牛马们吃的豆饼草料都装好了吗?”
李老头拍掉手上残余的盐渣,出声问道。
一个脚夫走了过来:“都装好了!锅头,您看就在那儿呢!”
他伸手一指院子里的大堆麻布口袋,那里面装的都是给牛马们吃的豆饼与炒料,人吃的干粮,则放在了另一边。
李老头见状,满意的一点头:“其实商队里最要紧的就是这些宝贝畜牲了,没了它们,这水迢迢,路迢迢的,还怎么过去啊!咱得先把它们给照顾好了。”
脚夫似懂非懂的一点头。
白秋水手上拿着一只小毛笔,正在清点着货物,她半垂着眼睫,神色认真。
肖飞练在旁边看着,真是要爱死他了,可随即心头又是一惊—
—乖乖,难不成他现在不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改成喜欢香香软软的男人了嘛。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肖飞练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一个劲的直摇头。
白秋水撇他一眼没放在心上,继续清点着货物。
白家库房送来的珍珠贝母与丝绸草药,数量不在少数。
成色上好的珍珠就足足有二十斛之多,草原诸国的贵族夫人们,向来喜欢将珍珠,镶嵌在头冠上。
丝绸则是送来了一百匹,全是蜀地今年最新的花色,买入那会儿,都是照一两一匹银子的拿价,等运到了草原上,价值可就要翻倍了,起码要翻到一金。
至于贝母……草原诸国的大湖大川少的可怜,物以稀为贵,珊瑚贝母在那里,比同体积的黄金还值钱。
“小白少爷,咱们这一批货,若是运到草原上了,那得卖多少银子!”
李氏原本是来送茶水的,来都来了,她也趁这个机会,望了望那些流光溢彩的珍珠,摸了摸溜光水滑的丝绸。
“草原上的牧民多是以物易物,商队里的茶叶和糖带过去,应当能换回三四百匹的好马,或是三四百张上好的皮子。”
白秋水顿了顿笔,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数额。
李氏给
吓了一跳:“那么多的马啊!”
白秋水没有反对,商人嘛,自然是要有利可图,才会下本钱去经营。
“那这些绸子,还有珠子呢,这些东西想来也能换成好马吧!”
李氏犹犹豫豫的又开了口,她是庄户人家的闺女,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好东西,所以理所应当的觉得,值很多银子。
“这些物件,一般牧民用不起,多是要拿到草原诸国贵族们的帐篷里去售卖的,一斛珍珠需换得一斛金子,才不算白跑一趟。”
白秋水淡淡地开了口,同时在纸上记下了数额。
“原原来是要拿着换金子的啊……小白公子,茶水我放在这了,你渴了就自己喝,灶头上还有火要我看着呢。”
李氏今天可算是见过世面了,她想的还是银子的层面,人家要的却是金子。
白秋水忙着清点货物,顾不上李氏,也体会不到她内心当中的震撼,客气的一点头,继续埋头书写。
沈白桥帮着脚夫们,将货物捆在了马背上,并且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结,还伸手晃了晃,等到彻底的稳妥,她这才心满意足。
“娘,商队什么时候走啊?”
陆云归捧了一卷麻绳,好奇的问道。
如今田庄的院子
里,放眼望去,全都是人和牲口,是前所未有过的热闹,他看着,这里也是高兴——自家阿娘当初便放了话,一定要挣银子来,将田庄子变个世外桃源,眼下倒是,很接近这个目标了。
“收拾完院子里的这一堆货,商队就要出发了。”
沈白桥从陆云归手里接过了麻绳,又开始去捆一摞茶叶,她打好结后,又用劲的扯了扯绳子,确保稳固。
陆云归一点头:“那商队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白桥想了想,道:“这草原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有十万七千里了,最快最快也要四个月以后吧,正巧在秋收之后,冬天之前。”
到时候,他们母子也该去京城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场众人忙的如火如荼,打包装车喂牲口,等到诸事都料理妥当以后,天边已经出现了点点的星光。
沈白桥自然而然,是要留守田庄的,盯着作坊的,不可能跟着商队去往草原。
白秋水要兼顾着白家的生意,以及陆沉舟身边不能没有得力的下属,自然也要留下。
如此一来,要去往草原的人手,第一个就是作为锅头的李老头了,他是整只商队的带路人,自然不能缺了。
肖飞练也要跟着去——商队有他的一份,他
算是东家,在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