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臣瞳孔微震。
这是怎么?
他来不及细想,就飞奔过去想去查看封景倾的情况,但这边动静却也惊扰到了府里的十几条狼狗,狼狗们争前恐后地跑了过来。
苏易臣还没来得及训斥它们走开,就见狼狗们将倒在地上的封景倾给团团围住了。
“……”
看来这段时间里,封景倾将它们养得确实还不错。
看——
现在这一个个的,很明显都已经忘记他才是它们的主人了。
苏易臣低咒了声,正想着将狼狗们赶走,将封景倾给扶起来的时候,就见那几只体型颇大的狼狗照着封景倾的脸就舔了起来。
狼狗舌头有倒刺,划过皮肤时带着明显几分刺痛感。
于是封景倾没昏迷多久,就又被狼狗们给舔醒了。
一睁眼。
和表情怪异的苏易臣四目相对。
“咿……”
苏易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但还是忍住的眉心的嫌弃和恶心,上前将狼狗们驱逐,将还颓然倒在地上的封景倾给搀扶起来,他铁青着脸,将封景倾给扶出了敦亲王府。
“回端王府休息吧,这座敦亲王府也是时候要封存了。”苏易臣看着封景倾,难得,话音里没有针锋相对和阴阳怪气。
可封景倾只是沉默了须臾,就从苏易臣的搀扶中挣扎出来,转身,步伐虽踉跄却格外坚决地朝着敦亲王府走回去了。
苏易臣:“……”
他嫌弃地看了看自
己肩头,从封景倾身上遗留上的粘液。
但抬眼看着封景倾高烧到步履踉跄却又格外坚定的动作。
心底一时间竟有些五味杂陈。
算了。
不管了。
既然他想将敦亲王府当作赎罪的所在,他就也没必要再三番五次地劝阻了。
左右……这敦亲王府应该也等不来他的主人了。
等神色凝重又复杂的苏易臣转身离开了敦亲王府后,一直躲在暗处悄悄观察的暗卫就也随之悄无声息隐去了身形。
暗卫回到太子府回禀方才见闻。
封景岚讥讽凉笑:“果然啊,两人看似水火不容,但关键时刻却还是彼此相护。真没意思。”
说着,他直接将手中的奏章给扔到了一
边去。
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在暗卫退下后,封景岚却在屋里目无焦距地盯着地面,独自沉默了很久。
他想不明白。
这种时候,分明是给予封景倾致命一击的时候,为什么苏易臣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封景倾?为什么苏易臣还要搀扶着封景倾从敦亲王府出来?
他们都喜欢程海宴,那难道不该是彼此相看两厌吗?
不该是找到机会就得立刻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却是这样?
为什么他们彼此是情敌,却非但不水火不容火上浇油,在这种时候却还能相互搀扶,就像是一对兄弟?
而自己跟自己的这几个弟弟,却剑拔弩张、分毫不让?
是哪里出错了?
封景岚脑海里有瞬间的空白,正揉着胀痛眉心想平缓呼吸之时,却听得那暗卫又出现了:“殿下,温流统领的确还活着,而他此时就被关在懿王府地牢里。”
听此,封景岚眼瞳瞬间睁开。
“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来吗?”
“不能。”
居然不能?
但封景岚却也没有为难太久,就又毫不犹豫地道:“那就随便给懿王安个叛国或意图谋反的罪名,带人去懿王府抄家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将温流带出来。”
“可是殿下,等懿王和懿王妃日后回来后……”
“他们回不来了。”封景岚眯起眼眸,毫不犹豫地倒,“月城就是他们的埋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