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苏晗烟的质问声明明很小,但落在封景倾耳朵里,却轻轻松松就掀起来了一场海啸。
紧接着地动山摇。
他现在脑袋里浑浑噩噩,什么东西什么事务都分辨不清,所以沉默很长时间后,却还是下意识根据自己的真实想法,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是。”
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像是谁都无法撼动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明明说着最爱我,却还是跟别人有了孩子,是她对不起我。而我替她想了一个说辞和借口,说我更改了她的脉象,将原本该被千夫所指的她拯救于水火,她该对我感恩戴德,她该来喜欢我的,可她为什么不来
?她非但不来,却还将一切罪过都推给了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有人居然在我之前就得到了她,我更加不甘心明明是她对不起我,她却反过来指责我,指责我不够信任她……”
苏晗烟越听就越想笑,至于笑谁她暂时也不知道。
就是想笑。
可能是笑封景倾和程海宴之间的问题,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是在鸡同鸭讲。
也可能是在笑封景倾这种想法可怜可悲又可笑可恨。
她忍不住问:“你难道就不觉得是她被人算计了吗?程海宴那么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瞒着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自怨自艾,甚至还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就怎么没想到去找程海宴要一个解释呢?或许你们之间只是很简单地存在什么误会,可就是因为你盲目又自我,才导致于你们走到了这一步呢?”
“误会?没有误会。”封景倾声音苦涩又无奈,“我和她初次圆房,她就没有见红……”
“不是所有的女人第一次圆房之际就都能见红的!”苏晗烟忍无可忍的反驳道,还没忍住直接伸手在他胸膛处狠狠锤了一下,看他神色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才觉得心口郁结稍微疏解了些,这才又咬牙切齿地解释说,“更何况那东西本就脆弱异常,稍有不适就很有可能会破损,再加上海宴郡主她本就喜欢骑马狩猎,这般大开大合的动作本就会大力拉扯,在
哪里破损了谁能说得准?你怎么能单纯凭借这个就直接断定她是那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
这次,封景倾总算沉默了下来。
“更何况你跟程海宴认识这么久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她对感情看得那么重,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你,如果她真的怀了别人的孩子,怎么可能还跟你反复拉扯?更何况你自己刚刚也说了,你是皇上名下最不受宠的皇子王爷,她能看上你什么,才对你这般纠缠不放?”
“……”
封景倾就又是沉默。
苏晗烟一口气怎么也吐不出去,干脆就冷笑着给了他最后的忠告:“至于你在发现她怀孕后做出的那些事,
你觉得是你对她名声声誉的保护,可其实却并没有保护到她,她还是名誉扫地,甚至于还牵扯到了敦亲王府。是你,将她越推越远。”
“你说你喜欢她,你说你特别的喜欢她,这我相信,可是你对她这么喜欢,为什么却又不能对她这么信任?”
“你们之间,完全不必走到这一步的。”
明明都是误会。
一个却强硬又别扭地想要另一个人低头认错。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对方判定了死刑,甚至失望离开前都不知其中具体缘由。
实在可笑。
苏晗烟原本已经听程海宴的话不想管这事了,但现在却又觉得不管不行,她必须还程海宴清白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