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晗烟还在小心翼翼地准备从这具尸骨里提出可以让她用的生物检材,但是她的仪器不如现代实验室里的精良,这都提炼一天了却还是没见丝毫的成效。
她头痛至极。
甚至于方恒之都被她拉过来做了苦力。
之前因为端王的事,方恒之对她有所隐瞒,所以心里格外愧疚,也没有丝毫怨言。
可是——
“师父,这都成了一把枯骨了,如何还能检测出亲子关系?”
“如果我做得到,我也不会来问你。”苏晗烟头痛地揉着胀痛额心,“我给你的那本医书古著里,难道就没有一个记载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做能裁定亲子关系的吗?”
“呃……”
方恒
之瞬间表情为难。
“别皱眉头了。”苏晗烟嫌弃地摆摆手,“你走吧,我还是继续按照我的笨办法来吧。”
方恒之眼睛又瞬间亮了起来,“难道师父你有办法?”
“有,但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苏晗烟看着几根试管里的液体,紧紧皱起了眉头,“你先帮我盯着这些东西,等到这里面东西变了颜色后,就叫我。”
“好的师父。”
从房间出来后,苏晗烟又去了封景毓的主院里。
那具尸骨如今就停在主院的地下室里。
她打开暗室的门,看向被置放在高台上,被封在冰柜里的那具被褪色衣裙包裹着的褐色尸骨。
其实她也能大致断定,这具尸骨应该就是封景毓母
妃的了,可是她她却有些不太明白——
从这满宫里的枇杷树就能看出来,皇上该是真的很喜欢丽妃。
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尸骨就这么流落到了三山寺门槛下呢?
被千万人踩踏,被门槛压着。
死活不能翻身。
生死都在赎罪。
“虽然我不认识您,但是按照辈分来讲,我应该喊您一声婆婆。”苏晗烟轻声喟叹,“所以无论您受了什么冤屈,我肯定都会帮您的。”
无论是皇上背地里的吩咐,还是有皇后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都会查清楚真相。
可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验证这女子的身份。
只单独凭借枇杷异香,
根本不能算作什么强有力的证据。
皇宫。
御书房内。
染墨的砚台狠狠砸在了封景毓额头。
刹那,头破血流。
血混着墨水顺着他的眉骨脸颊不住地往下滑落。
犹如一幅泼墨山水。
封景毓却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环顾了一圈战战兢兢跪地俯首的宫人后,慢条斯理地掀起衣摆也跪了下来,但他眼神轻慢,脊背还是挺直。
“她是朕此生最爱,朕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疼宠一辈子,如何能舍得她受那些罪?”皇上见封景毓被自己砸的头破血流,一时间也跟着渐渐气消了。
到底是自己最爱的女人九死一生而产下的儿子。
他如何能舍得看着
他头破血流?
“此事一看就是有心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毓儿,你聪明一世,怎么竟也关心则乱,连这简单蹩脚的把戏都看不出来?”
封景毓嘴角笑意冷嗤。
皇上虽是还在苦口婆心地在劝告他,但听到他耳朵里,他却下意识地只觉得无比的聒噪和可笑。
皇上是如此的刚愎自用。
即便都到这时候了,他却仍然还下意识地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招的确蹩脚。”封景毓神情透着几分波澜不惊的慵懒,“可是皇上,那具尸骨身上穿着的是我母妃年少时最喜爱的衣裙——黛青色广袖流仙裙。那是皇上初次见到她时她穿的衣裙,此事鲜为人知,不知皇上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