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
片刻,程海宴终于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眸,疲倦乏累地开口,“我选……”
“她谁都不选!”
突然,敦亲王里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紧接着脸色铁青的敦亲王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他怒容满面,虽因生病的缘故,脚步变得有些东倒西歪,但气场却仍然十分强大而危险。
程海宴懵了一下,立刻怒斥道:“谁扶我爹出来的?还不给他披上一件厚重衣服将他扶回去……”
话音未落,敦亲王就猛地抓住了程海宴的胳膊。
父女俩当面对峙着。
数息后,敦亲王的声音却带了些许的颤:“女儿啊,对不起,爹生病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欺负你,
都是爹的错……”
这话一出,别说程海宴,就连苏晗烟的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她急忙偏过头去。
封景毓见状,忙攥住了她的手。
温暖宽厚的温度从他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苏晗烟原本苦涩酸楚的心情总算略有慰藉。
程海宴也瞬间哽咽,她哑然失笑:“爹,您这是在胡说什么呀……”
父女俩对视了会后,敦亲王突然神色变得凝重坚定起来,他伸手拿了旁边下人递送过来的披风,毫不犹豫道:“备车,我要去见皇上。”
“爹?”
可敦亲王态度坚定,甚至不容程海宴软磨硬泡,就很快义无反顾地上了下人牵引来的马车。
“敦亲王必定是听到了
这些争吵,他爱女心切,见了皇上还指不定会说出什么来。”苏晗烟担忧地看向封景毓,“咱们快点跟上去看看吧。”
封景毓自然同意。
但刚要上车,神色着急的苏易臣也跟了上来,而脸上挂彩了的封景倾也固执地站在马车前不肯挪步。
苏易臣当然不肯让他上车:“这事都怪你,做出这种事,你还有脸跟我坐同一辆车?”
封景倾面不改色:“那你下去,我坐车。”
“你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苏晗烟被吵闹的头疼,急忙出面说和:“别吵了二位,现在更重要的是敦亲王,咱们先把这些抛到脑后去行不行?”
“哼。”
苏易臣不情不愿地让出了
半个位置。
结果四人刚刚坐上车,马车还没发动,封景岚却又挂着温和儒雅的笑容敲了敲车门:“本宫可以搭个车吗?”
“……”
救命。
你们这些人出门怎么都不知道坐车的吗?
于是一行五人就别扭又憋屈地,同乘一辆马车进了皇宫。
一路上,众人都谨记沉默是金。
原因无他。
只怕他们三个会真的再打起来。
好容易到了皇宫,几人皆慌张地下了马车,跟比百米赛跑似的,跑向金銮殿的两条腿,动作一个比一个快。
男人之间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苏晗烟累得气喘吁吁也追不上,干脆就不怎么追了,但她很快就注意到
封景毓一直都稳步跟在自己旁边。
她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走快点?”
“我在等你。”封景毓毫不犹豫地说。
这话虽然中听,但是:“现在应该是敦亲王的事明显更重要吧?”
“不,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最重要。”封景毓的态度格外地理直气壮,“毕竟只有你才是我的宝贝。”
夭寿了,这男人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苏晗烟拼命忍住唇角的笑,想了想就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挑眉问他:“你记不记得在南疆项家的时候,你说过要带我私奔?”
“记得,怎么?”
苏晗烟笑着看他:“那现在就请你用想带我私奔的力气,背着我快步追上那三个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