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果然有几个妇人来到了庭院,只是没有进屋就被管家叫走了。
苏晗烟在屋里听到,似乎是项无月将人给叫走的。
不过这时候她也懒得管。
因为这时候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困扰着她呢!
等到了晚上,苏晗烟简单洗漱后决定休息时,封景毓才悄悄翻窗进来。
看到他时,苏晗烟瞬间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愤愤道:“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你,你到底是去哪儿了!”
封景毓眉眼处难掩倦怠困乏。
他先是回了曾和苏晗烟住过一段时间的小庭院,后来便收到了追影的飞鸽传书说有要事相商。
故而就动用轻功连夜赶回了兵营。
他这也是才刚刚回
来。
封景毓没有解释只温和笑着,“是想我了吗?”
“你再不来我就要嫁人了!”苏晗烟恨恨咬牙,这狗男人怎么还有心情跟她插科打诨,“你看没看见项家的张灯结彩?我打听过了,我和项无月婚期就在三日后,冬月十六。你再不带我私奔,就来不及了!”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呀。
“你不想嫁给项无月?”封景毓促狭轻笑。
“废话!想嫁的话我还让你带我私奔?我是闲得慌?”
“好。”封景毓说,“我们明天就走。”
苏晗烟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不今天走?”
“因为今天我很累。”封景毓喝了杯茶,挪到床边坐下,苏晗烟察觉到他的靠近下意识往里缩了
缩,封景毓就顺势也跟着合衣躺了下来,“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否则明天我带着你可能也跑不了多远。”
喔。
那还是让他睡吧,好好的睡。
但——
“你为什么不回你房间里睡?”
“因为我房间阴暗潮湿,没有你的房间香。”
香?
苏晗烟疑惑地趴在被褥上仔细嗅了嗅,疑惑皱眉,这不明明没有味道吗。
但她看封景毓眼下黑青,又看他衣服也没脱,就也没有再做阻拦。
两人就这么躺在了一张床上。
月华如水,流淌满屋。
苏晗烟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起方才杨长晏对她说的那些话:
“虽然我知道,对于现在的王妃来讲
,我所说之事实在无稽,可我对天发誓绝对句句属实。王妃便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只是因故记忆全失后,被人恶意催眠操控了记忆,才会不记得王爷也不记得属下了。”
“属下之前欺瞒王妃实有不得已缘由,望王妃恕罪。”
“至于王妃的生母——她在几年前就已离开了南疆,至于究竟去了何处,属下追查多年却也未曾寻觅到丝毫蛛丝马迹。只听说鲛人后代产子后,若无故土之物温补滋养,便会日夜心悸心痛。”
“王妃的生母也曾偶尔提及过,她的归处是北歌海域。”
……
良久,还没睡着的苏晗烟忍不住长长喟叹了声。
杨长晏说她就是封景毓的王妃,只是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如果他所说属实,那动手脚的必定就是追月了。
啧。
真头疼,她一想就头疼。
苏晗烟忍不住翻了个身,而原本昏睡的封景毓察觉动静,下意识地伸手揽抱住她入怀,他就跟哄孩子似的,一手还在她背后轻轻拍打安抚着:
“宝贝,我在这儿,睡吧睡吧……”
苏晗烟抬眼看他,却正好看到他下颌处的胡茬。
他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所以苏晗烟犹豫了一下,没有从他怀里挣脱。
可很奇怪。
苏晗烟本以为自己会不习惯这过分的亲近,可却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砰砰砰——”
但一大清早,外面就传来了火急火燎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