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晗烟脸不红心不跳:“我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不用再缝了。”
“可是……”
“我突然有点头痛了呢。”苏晗烟急忙捂着额头神情痛苦,“大少爷,我觉得我应该回去休息了。”
虽然这般说着,但她脸色红润眼神躲闪,甚至还在不停地偷偷观察他。
片刻后。
项无月还是做了妥协:“好。”
安排人将苏晗烟给送回庭院休息后,项无月有短瞬间的茫然——小厮说他们两个是凭空出现的,可是两个大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后又凭空出现的?
站在一旁的春谷恶狠狠地瞪着封景毓。
等苏晗烟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提醒道:“少爷,趁着现在老夫
人还不知道这事,不然咱们就快些解决了这个男人,免得日后府中有人嚼舌根。”
项无月稍顿,抬眼,朦胧眼神似是随着远山横湖轻轻落在了封景毓身上。
平平无奇的脸。
只是这个身形背影——
却很眼熟呢。
他不动声色地道:“不用。”
“可是少爷,如果老夫人知道此事后必定会心生芥蒂,若是她再安排大夫给琼枝姑娘做检查的话……”春谷说着说着,突然收到了项无月威胁的眼神警告,他心下微惊,立刻垂首认错,但停顿片刻后,仍是心有不甘:
“少爷最不济也要惩罚一下这杂役用来小惩大诫吧?毕竟这等卑贱的杂役,却是差点将琼枝姑娘给偷偷带走呢。”
他说这话很明显是意有所指。
既是在说封景毓,也是在指桑骂槐说着追月。
项无月哪里能听不出来?
是而,他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春谷,你过界了。”
春谷神色惶恐惊惧:“少爷恕罪。”
“都退下。”
“……”饶是此时心有不甘,春谷也只能照办。
众人都退下了,唯有封景毓还站在原地,项无月静静和他对视片刻,忽然听到他冷冷开口:“追月在哪儿?”
这便是直接将这层窗户纸给戳破了。
项无月唏嘘之余,也觉得轻松,他道:“懿王恕罪,小弟生性洒脱,所以他的行踪,我暂时也不知。”
封景毓眼神晦暗阴郁,“你
何时发现我身份的?”
“当听到苏小姐和一个杂役一起凭空消失的时候。”项无月丝毫不做隐瞒,态度更是不卑不亢,“你们之前来的时候就佩戴了人皮面具,所以这次我也没有疑惑太久。只是意外于懿王殿下的速度居然会这么快——苏姑娘还没到,你就已经来了。”
项无月果然是聪明人。
跟聪明人说话也确实是省心省力。
不过,封景毓还有疑问:“你是何时发现她不是江琼枝的?”
项无月毫不犹豫:“初次见面。”
“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项无月斟酌道,“直觉。”
虽然她们相貌一模一样。
可就是不一样。
封景毓就想起
那时候苏晗烟呼吸停止时,他心底也是本能的有一种直觉,在告诉他苏晗烟还没死。
“我调查到,说苏小姐也感染了那些疫症身亡了,不知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这要问贵府的二少爷。”封景毓危险地眯起眼眸,“他将我的王妃掳走,换血救活她后,趁着她记忆全失之时故意引诱催眠她,以江琼枝的身份,将她送进了项家大少爷你的身边——”
只因为追月对项无月心有愧疚,又救过苏晗烟,所以他就能理直气壮欺瞒别人,让苏晗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别人的身份留在项无月身边了吗?
项无月是得到了短暂的陪伴。
可他呢。
他难道就活该背负着丧妻之痛,被瞒在鼓里?